个邻居。
虽然人少, 但乡民淳朴热情, 加之宁汐对拜堂的流程驾轻就熟,婚宴也算热闹圆满。
有个邻居性格粗犷豪放,非要缠着给裴不沉灌酒, 不过后者胜在修仙体质, 酒量自不可同日而语,直到圆娘大儿子喝趴下了,他也只是脸颊微红。
月上中天,宾客尽欢,宁汐一早就摘了盖头,和裴不沉一起在院子里招待客人。
送走了喝得东倒西歪的最后一个人, 她回身往里走, 看见裴不沉正坐在狼藉的杯盘桌边,单手支着脑袋, 一杯接一杯地继续喝。
这幅模样,却似有几分消沉落寞之意,她不知好端端的他为何要在这大喜日子里借酒消愁。
“子昭哥哥?”
裴不沉举着酒杯的手一顿, 几滴血似的酒液撒了出来,滴在白玉似的骨节上。
“都说了别叫我哥哥。”他放下酒杯, 重重揉着蹙起的眉心,起身去拉她。
宁汐没有多说, 乖乖地任他拉着往屋子走,他还是勾起了不愉,在介意自己的身世。
少年天生一副好骨架,宽肩窄腰,行走时喜服衣袂纷飞,在月下一道好风景。
少女鲜红的嫁衣与郎君的衣摆交错重叠又分开,宁汐低头看去,又用手指轻轻搓了搓他腰间的外衣。
布料算不上精致,触感粗糙,绣工也有些辣眼,和之前昆仑丘的喜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一想到曾经艳绝仙门的白玉京八重樱,一衣千金的贵公子,大婚却是穿得起了线头的粗布嫁衣,连她都替他觉得萧条落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