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声音浅淡,在初雨后的熹光里,像是镀着一层金光的神佛,明明表情平淡,却又满是锋利。

林栎脸色彻底白了下去,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去,面对着周围质疑的目光,他慌乱地不知所措。

而周边的太医则脸色更加难看。因为刚才九千岁所述药材全是药方上有的。

既然如此,要么九千岁能有速记的脑力,要么就是九千岁看过一样的药方。

那么.....

太医们对视几眼,那么这位林公子的「独创」药方,怕就是别人的了。

这群人能想到的,其余人自然也能想到,不约而同的,众人脸色变得古怪,看向林栎的眼神不仅带上了怀疑,还有藏在其中的不屑之情。

林栎紧紧握住拳头,他咬着牙,憋红了脸,吐出话语,“不是......不....”

“不是什么?”

“药方不是你所做?还是你根本就是偷了别人辛辛苦苦才实验出来的结果,然后转头就说是自己所做的?”

“这明明是我从一寺庙里看来的药方,今天却成了你林栎翻了几天医术,才得出的解决之策。”

“卑劣的偷窃者。”

祁瑜彻底冷下脸,眼眸里搅动的情感如黑色浓稠的河水,细密地要将人淹没。

他居高临下地像个冰冷的审判者,对最卑劣的教徒下达了死刑的命令。

林栎脸上的冷汗已经快要将他彻底盖住,他摇着头,越发恐慌。

祁瑜冷声道,

“来人,把这种欺世盗名之辈拉下去杖责五十。”

话音刚落,周围就出来两个士兵扼住林栎的肩膀。

林栎睁大眼睛,五十杖?会死人的,他摇着头,“不,不行,我乃丞相之子,尔敢!”

但士兵的手像铁圈一般,紧紧箍住他。

林栎彻底慌了,完全失去了丞相之子的风度,只能死死赖在原地,他看见一旁的喻云廷,连忙出声,

“小喻!小喻帮帮我,我不想死.....小喻....”

林栎拽着喻云廷的衣袖,声音凄厉。

喻云廷听着,反手抓住了林栎的手,喻云廷抿着唇,看着林栎凄惨的样子,一时心中犹豫。

林栎救过他,当时他被关在大牢里差点被杀了,要不是林栎来得及时,他早就死了。

而且是自己的多年未见的竹马哥哥。尽管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儿时玩伴竟然是丞相之子,但是...那块玉佩。

喻云廷紧了紧手,他确实也很厌恶欺骗愚蠢的骗子,对林栎的感情只有感激之情.....但是.....

就算如此,也不能真的让他在自己面前死掉。

喻云廷咬了咬牙,眼神一厉。

他跪下身子道,“求大人饶林公子一命,林公子毕竟是丞相之子。虽然做了错事,但也的确有着救助百姓的好心,还请大人恕罪。”

喻云廷跪在地上,为其他人,向他的主人求情。

少年的一段话音刚落,祁瑜还没说话,容滟便忍不住了,“喻云廷,你不要得寸进尺,主子收留你,你就敢替老情人求饶了?胆肥了?”

喻云廷脸色一沉,随即又是一慌,他看着红衣男人,想要看清男人的表情,但被人挡着,什么也看不到。

“不是老情人.....望主子不要误会,林公子只是救过我一命而已。”

“什么不是老情人?你自己亲口说过心悦他的?怎么不敢承认了?”容滟直接反驳道,眼神微微眯起,像猎豹一般。

喻云廷咬着牙,他看着容滟的眼神阴冷,恨不得立马割了容滟的舌头。

“不是.....”喻云廷有些狼狈企图解释着,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