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他么来真的!”
刑越干涩地眨了眨眼睛,他麻木地看着楼顶那个被枪打出的洞,外面的黑沉倾泻不进来。
他僵硬地低下头,便看到了抓着他手腕,把枪往上举的男人。
他像是突然出现一般,一点预告都没有地出现在刑越面前。
而他身后原本在被抽血的祁念玉,和负责抽血的医生,保镖,甚至席子埙,都仿佛是从未存在过一般。
空荡荡的。
而突然出现的男人长相漂亮,有些上挑的眼角,像狐狸的魅眸,看起来像是古代大户人家的潇洒公子,天生便带着懒懒的气息,打眼一看,也不像是什么爱生气的人。
但现在却被逼的脸色难看。
上挑的眉眼染上怒火,有些狐狸般的凶气。
他一边骂着,一边用力把刑越的手拍开,那把黢黑的枪也被男人一脚踢到沙发下面。
“你真是昏头了,都第二次了,还给我来这一套,你傻了是吗?你让我怎么和你小叔说!”
男人气得指着刑越鼻子骂,保养尚好的脸被气的眼尾都冒出了点细纹。
刑越恍恍惚惚地抿着唇,他没说话没反驳,只是沉默地收紧手臂,把没有气息的男孩恨不得融入怀里。
男人撇了下嘴,他扫了眼刑越,语气不算好道。
“人都死了,你抱这么紧有什么用?”
“......”
刑越猛得抬眼,恶狠狠和野狼眸子相似的眼睛盯着男人。
但到底没说什么,又沉默地垂下。因为男人说的对,人都死了,后悔有什么用。
刑越跪在地上,沾血的手指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颤着手指将男孩的头发整理了一下。
“.......看着你们俩这样就烦!”
边上的男人抱着手臂看边上一个死一个伤的人,就气得心梗疼。
“行了,起开!”
男人蹲下身子,一把将刑越推开,上手把祁瑜揽到自己怀里。
“去你小叔那,你要是再冲动......”
男人抬起眼,脸上格外认真地对刑越说。
“你只能一个人去赴死,祁瑜你是一辈子都不会见到了。”
刑越身体一震,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具木偶,怔忡无神地看了眼脸色苍白的男孩。
他想见到他。
刑越这半生的愿望,有一大半都是关于祁瑜,他可以不择手段,可以蓄谋已久。
但唯独做不到连看都看不到。
已经经历了第二次,他还是忍不住像第一次......
刑越想着,心跳快的就很难捱。
他大口喘着祁气,高大的身影佝偻着,像是苟延残喘,已是暮年的人,看得人有点心酸。
男人在他身后,看着刑越踉踉跄跄地走出大门,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他抱着怀里的祁瑜,手掌拍了拍祁瑜的脑袋。
“诶,一个两个,都是恋爱脑。”
“你也是。”
男人点了点祁瑜的额心。
紧接着男人脸色郑重,他闭上眼,眉心亮出光点,只消片刻,整栋别墅便光影骤亮,刺眼到无法直视的光芒充斥在整栋别墅,所有隐藏在角落里的黑暗都被驱散。
“曙光”
男人低声吟道,像是在说古旧的文字符号,带着隆重而虚无,虔诚而深邃的语调。
白光越来越刺眼。
刺眼到堪比日光。
无法直视,无法想象,无法触摸。
直至猛得消失!
惨白如纸到如一堵白墙的白光,骤然消失,空旷的别墅回到沉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