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越站起身,轻描淡写地拍了拍衣服。

“至于祁瑜会不会陪葬,放心,你不配。”

“铃”

在主持人越来越僵硬和恐惧的神色中,席子埙身上的通讯器响了。

“喂?”

“老大,第二道门找到了。”

外放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中回响,像一个狠狠的巴掌清脆地响在主持人的脸上。

他一无所有。

“啊啊啊啊”

主持人惨叫出声,他终于没了之前的镇定自若,而是彻底陷入了恐惧的慌乱。

“不行,不行,你们别走啊啊”

“不能毁掉,为什么要毁掉,他们明明都该死,为什么!!”

主持人趴在地上,伸出血手死死抓住了刑越的裤脚,却被席子埙用力踢开。

“走了。”

两人连看都没再看主持人一眼,只是匆匆往外面赶去,留在楼道里的主持人则趴在地上怨恨地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身影,嘴巴里的血有一次喷涌而出。

他真的好恨。

他莫名想起了那年,也是濒临死亡的一天。

明明那时的他小的可怜,却记得太深了。

一场雪把整个曙光上都盖满了皑皑白雪,外面很冷,很白,像是处在一片空白中,茫然无措。

那时的他就站在这片雪里。

他全身僵硬,小而可怜地仰着头望着父母吵架。

“滚,臭婆娘,还敢找过来。”

他站在一旁,无助地看着父亲一巴掌扇在了母亲的脸上,把娇小的女人扇在地上。

“呜呜,你把钱给我!孩子要治病!你不能这么对孩子!”

母亲没有屈服,她跪在雪里。尽管柔弱懦弱不敢反抗,但她还是勇敢地抓起男人的裤脚乞求着。

“滚,死了拉到。”

男人一脚将女人踹倒在地上,看着女人哭哭啼啼的模样似乎就格外恼怒。

“就知道哭就知道要钱,劳资打死你!”

说完,男人猛得一脚踹在女人的腹部,女人发出惨叫却只能激发出男人更加狂暴的施虐欲。

疯子。

真是恶心。

那时的他全身僵硬,冻得没有知觉的他,只能用仇恨到要滴血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也许在那时,仇恨和杀戮欲望就已经埋下了种子。

所以才在那一天以后,不停地杀戮。

杀了他的父亲,杀了那个人。

那个人......

他陡然想起了什么。

那个人是谁啊?

那场连绵的大雪一时间又吹拂在他的脸上,他从暴怒的父亲,柔弱的母亲身后看到了一个人。

“老公,快进来吧,外面太冷了,别着凉了。”

那人身上披着一件皮毛制成的精美外套,也许那件外套就可以把他的病治好,那人看了他们一眼,漂亮的雌雄莫辨的外貌,和纤细柔软的躯体都无一不昭示着一件事。

那是他父亲现在的情人。

他僵硬地抬起头,看着自己原本狂怒的父亲像是被雪覆盖的火,瞬间熄灭,变成了乖顺的飞鸟。

“好好,我马上回去,你先回去好不好,外面太冷了,你才是别着凉了。”

他以为的从来暴躁的没有柔软的父亲,如今看着那个人却满眼柔情。

“不要不要,你快回来,不然我就下来了。”

那个人伸出白生生的脚试探地在雪里比划着。

“别别,来了来了。”

他看到他的父亲着急地冲过去,像是捧着珍宝般捧起那个人的脚,呼着热气吹拂。

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