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瑜闭了闭眼，身体都有些颤抖，他不想和人类站在对立面，但有时他真的想要毁灭很多很多。

他是同样产生感情的克隆人，是不是也是这般摇尾乞食。

失去尊严。

祁瑜眼底发红，他抬起眼，和席子埙的目光对视，他看到了席子埙眼里的担忧，却一点用的没有。

他的确不该和任何人解释这些东西，或者质问什么，他早就知道有着根深蒂固思想的人是不会听片面的解释就有了什么新的想法。

他也不该因此动怒，没有必要。

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救祁娅，不能在争论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祁瑜大口呼吸着，眼前发黑直到慢慢变成了正常，他再睁眼时，眼眸里一片清明。

他似乎又变成那个没有感情的克隆人。

这让席子埙感到莫大的无奈，他皱着眉，他宁愿男孩大胆地发泄出来，甚至手上沾血也无所谓。但是.....席子埙定在原地看着神情恢复冷漠的男孩。

席子埙生出了一股无力感，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位置是多么渺小，他得承认，他对男孩的影响小的可怜，甚至只能给男孩带来怒火和伤害。

以及，他可能在男孩的眼里成了共犯，迫害克隆人群体的共犯。

他带来不了开心。

但他真的没有对祁瑜有任何的轻视。

席子埙眉眼间闪过阴霾，他对克隆人的确没有怜悯之心。不，应该这么说，他对世界上的人，除了祁瑜外，都没有怜悯。

这很正常不是吗？

从小长在土匪窝的人，所见之景不是杀人越货的血腥，就是争名夺利的残暴。

r星是从过去就是著名的乱巢，没有任何的安稳。他必须变强才能活下来，他必须抛弃那些多愁善感的情绪才能狠下心。

如果不是那一眼，和那点好奇。

他对世界的唯一温柔是一点都没有的，如果不是眼前的男孩。

让他燃起的强烈的征服欲和被爱的渴望。

难言的欲望之海。

他可以屠杀时世间的一切，只要他张口。

席子埙抿了抿唇，他沉默地站在原地，几秒后才神情自然地出声。

“你去后台，那边会给你放行。无论你要带走谁，或者救谁，甚至....”

席子埙顿了顿，“带走所有克隆人，我都支持你。”

没有什么对克隆人的偏见，或者对人类的袒护，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就会给你。

“这是钥匙，去吧，前面还需要我去维持。”

席子埙拿出一把金色的钥匙，齿轮特别，不像是门的钥匙，更像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去吧。”

祁瑜顿了下，接过钥匙，他抬眼看向席子埙轻声道。

“谢谢。”

祁瑜转身大步往楼下走，他推开楼下的大门，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楼下关押克隆人的地方，没消多久，就到了楼底。

长长的走道一片漆黑，只偶有几盏灯闪烁地亮着，看起来昏暗又恐怖，祁瑜喘息着，慢慢移过去。

黑色的铁门树立在楼道尽头，看起来像是吞噬人命的怪物，随时就会将人抹杀殆尽。

那道铁门前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他们看到祁瑜走过来，就已经从腰间掏出了枪，指着祁瑜。

“谁？”

“站住，再往前，就射击了。”

祁瑜停下脚步，手指一动，金色的钥匙就展在他们的眼前。

“我要进去。”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紧接着放下枪，其中一个男人接过钥匙仔细观察后，便对边上的人点了点头，他们恭敬地弯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