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瑜没用多久时间就到了青云居。但似乎还是有点晚,一进大门,便围满了人,酒杯碰撞声,还有服务生拿着托盘走动的身影。
不像拍卖会,倒像是一场利益场的宴会。
祁瑜挑了挑眉,看来是有什么大人物来了。不然也不会让这么多趋利的商人纷纷涌进来。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两眼,但突然看到了被围在中间,仿佛众星捧月的人。
脚步猛得一顿。
祁瑜脚下仿佛生了根,明明已经没什么异样的唇瓣现在却变得酥麻疼痒。
像是被人用力啃噬般,还有丝淡淡的血腥味。
“祁总,您也来了,欢迎欢迎。”
祁瑜被一道声音唤回神,他侧眼,中年男人奉着陪笑,是以前的合作伙伴。
他淡淡笑着点头,权作回应。
“祁总今天是有什么想拍的吗?”
“就来看看而已。”
“哦哦,那祁总应该也是为了那两位刑总来的吧。”那中年男人眯眼笑着。
祁瑜没做声,只是看向前面被包围在中间的刑越。
“那位是小刑总,是新起之秀,不过也不知道是有什么癖好,还是给谁的,刚才拍了副....男式耳钉?”
祁瑜一愣,他回过头。
“男式耳钉?”
“啊,对,看着像耳钉,祁总也喜欢?”
祁瑜慢慢摇了摇头,他看向刑越,他不记得刑越有耳洞的。
他也没有,亦或者说,他知道有耳洞的只有那个人,那个抽过他的血,把他踩在脚下的小少爷了。
周围的声音越发嘈杂,却在祁瑜耳中变得轰鸣,让他忍不住头晕眼花。
他早该清楚的。
知道昨日的重逢是一把利刃。只不过是把原本勉强结痂的伤口重新刨开,让他再次变得鲜血淋漓。
男孩脸色苍白,眼神有些恍惚,他突然有点想吐。觉得自己可笑,觉得自己犯贱,竟然在心底有那么点说不清的期望。
期望着被重新拥抱,期望着.....
祁瑜退后了一步,心脏禁不住般的颤抖,他按了按胸口。
哦,我没有心脏。
那怎么这么疼.....
祁瑜喉头发紧,不顾边上人疑惑的惊呼,头也不回闯进了洗手间。
他难以忍受那股呕吐感了。
“哗”
祁瑜浑身无力地趴在洗手台上,干呕了很久,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让他强行沁出泪水。
他捧着水将自己的脸打湿,混着泪水流进了洗手池中。
祁瑜恍惚地抬起眼,看向镜子中的自己,苍白的小脸被粗鲁地揉捏,变得通红可怜。
像是被人抛弃一般。
我不就是被人抛弃了吗?和流浪狗一样。
男孩无言地咧了咧嘴,像是在嘲笑自己。
他垂下眼睫,本想转身离开,眼前的镜子中突然闪过一抹金色。
还未反应过来,水润的脸颊就被掐住。
“大名鼎鼎的祁总是怎么了?看起来....真狼狈啊。”
那人狎昵地揉了揉男孩柔软湿润的脸颊,仿佛游离在花丛中的花花公子,轻佻又多情。
“席子埙。”
祁瑜一字一顿地念出身后人的名字。
“诶,我在。”
席子埙满眼笑意地应了一声。
“放开。”
“那可不行,祁总先前从我手里夺了这么多东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男人往前顶了顶,像是抱着不轨心思般,将身前的男孩压在了洗手池边。
暧昧的姿势像是两人之间的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