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像一张巨兽的口，要吞噬万物。

“哥哥也不要我了......”

“蔺檐也被我害得出了车祸......”

男孩看着下面的草丛，眼底越发暗淡。

“......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我真的.....好想死.....”

男孩最后的一句话，已经轻地让人听不见了，就像是自己对自己的一句呢喃。

但还是被洛梓晨听到了。

“小瑜......”

“小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别再靠近那里了.....”

洛梓晨恨不得磕头，恨不得以命换命，恨不得杀了他自己。

这样想着，他拿起一边的玻璃碎片，然后放在脖颈上。

“小瑜，只要你过来，你杀了我好不好？杀了我也没关系。”

洛梓晨眼底的疯狂酝酿着。

在这一瞬间，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

全部都是疯子。

“没够必要了.....”

“我得走了.....”

男孩没什么表情地扫了一眼洛梓晨，随后松开手里的玻璃。

他往远处看了一眼，那里有闪烁着车灯的车正在赶来，那是左柒的车，眼看离废弃大楼越来越近，即将就要穿过密林来到大楼下。

男孩闭了闭眼，看着车里的左柒下车跑进了大楼。

来晚了......

男孩忍着脸上的疼痛，扯出微笑。

然后当着洛梓晨的面，张开手臂，男孩嘴角还带着一丝笑容，像是即将要解放的，获得自由的鸟儿。

扑向天空，拥抱满怀的自由与纯洁。

“不要.....不要”

洛梓晨睁大眼，他狼狈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被沙发绊倒在地，他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但洛梓晨却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又爬起来，想要救下男孩。

但还是慢了一步。

男人的手指擦过男孩的一片衣角。

就像是那年学校里的擦肩而过。

一次次的错过。

“啊啊啊”

洛梓晨摔在地上，膝盖在地上发出了震响，仿佛被摔得骨裂。但他却没有察觉一般，一点一点地向玻璃那边挪动着。

他惨叫着哭出声。

他没有抓住男孩。

他没有一次抓住过男孩。

洛梓晨心脏突然像是死了一般，死寂地听不到一丝声响。

他努力爬起来，想要一块跳下去。

但却被爬上楼的左柒一把按住。

“祁瑜去哪了？！”

左柒满脸怒火地质问着。

但还未多说话，就听见楼底一阵惨叫声。

“啊啊啊啊有人跳楼了！！”

是那群跟过来的记者的声音。

左柒一愣，表情猛得变得空白，随后抓着洛梓晨的手猛得一松。

他在上楼时听见了一声巨响。

似乎是什么摔倒在楼下的声音。

但他不认为是男孩......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