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瑜......你别走.....求你了.....”

喻云廷紧紧抓着棺材的沿边,压抑着哭腔与眼泪,他低着头表情痛苦,像这世上最无能为力的人,守着那孤零零的棺材。

哭声很低。

含在唇齿间,压抑而痛苦,轻轻地回荡在那片林子里,偶尔出来觅食的鸟儿停在枝头上,扑扇了一下翅膀。

直到彻底入夜。

雪已经停了下来,鸟儿都纷纷归巢。

那道绝望的哭声才停下。

喻云廷僵硬地直起身,慢慢地在棺材边扫出一片干净的空地,挖出一个坑。

将一旁冻得僵硬的容滟埋葬进去。

做完这一切,喻云廷站直身子,深深地看了一眼棺材,随后露出一点笑。

“祁瑜.....我的主人......”

“等等我。”

话音落下,高大男人转身离开。

他一路直奔皇宫,交代等待许久的死侍了几句,只稍片刻。

还在丞相府举办宴会的林栎便被抓了过来。

大殿的灯似乎只点了几盏,昏昏沉沉的光蕴着男人的眉眼间,连带着眼底的麻木,像是暮气沉沉的死人一般。

令人看着头皮发麻。

林栎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他跪在地上,身上还穿着一件火红的大氅。

喻云廷视线转过去,就看到了那件眼熟的,自己亲手为男人打来的火狐皮,制成的大氅。

而现在披在这个恶心的人身上。

像是林栎杀了男人的证明。

看的喻云廷眼睛刺痛到要滴血。

“....十三.....把那件大氅扒下来。”

一声令下。

林栎身上的大氅被脱了下来,林栎穿着单薄的衣衫,满面惊惶地颤抖着。

“.....小喻....”

“闭嘴!”

喻云廷陡然一声怒吼,让林栎吓得浑身哆嗦。

“.....十三.....当时,九千岁怎么被带走的...”

一旁的死侍站出来,他语气有些犹豫道,

“....当时,林公子...林栎强行进了宫殿,然后带了一群士兵把九千岁压到了集市那里....”

“....当时九千岁身上的大氅被脱掉,只着一件单薄外衫。”

“随后....”

十三抬眼看了眼隐在阴影里的男人。

“随后林栎当众污蔑九千岁,说....”

“我没有!”

林栎连忙打断,他惶惶地看着男人,跪着扑上台阶道。

“小喻,不,世子,我没有污蔑,九千岁他...”

话还未说完就被一旁的十三压在地上,堵住嘴。

原来是喻云廷招手让十三上前。

男人看着下面挣扎着,流下眼泪的林栎,眉眼满目森冷与厌恶。

“闭不上嘴是吧?”

“十三,把他舌头割了。”

“是。”

十三干脆利落地从腰间摸出一把刀,探入林栎口中,用力一剜。

红色肉块掉落。

林栎从喉头间发出凄厉的惨叫,他捂着流血的嘴,在地上疼得打滚。

“十三,继续说。”

“是,后来容滟带着几个锦衣卫来了,只是又被拦住,当时林栎恼羞成怒,便将九千岁拴在了马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