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很大,像冰渣一般扑在男人的脸上,没有软化男人满是暴戾的神色。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到了京城,却发现京城大门都没有关上。

不止如此......

喻云廷皱起眉,扫视了一圈周围。

为什么连一个百姓都没有。

也许.....下雪了,天太冷了吧.....

喻云廷蹙眉,他勒紧缰绳,没有多做停留,奔向了皇宫。

皇宫金色的大门越来越近,从一个小小的点,展现在男人眼前。

喻云廷看到那门却愣在了原地,他猛得勒住身下的马。

看着大门顶上挂着的丧幡。

白色的丧幡高高悬挂在顶上,垂落在两侧,随着冬日寒冷的风,吹起,拂下。

和那飘扬的大雪融合在一块,成了这皇宫门前最单调的颜色。

喻云廷怔愣地看着,随后猛得从马背上翻下来。

他大步往前走,急促的呼吸间环绕着冰冷的雪,顺着嘴巴凉到了心脏。

高大男人一把抓起大门边哭丧的小太监,脸色阴冷。

“谁......谁死了?”

喻云廷也不知道自己的手为什么颤抖。

他想笑。

他怎么会觉得是男人呢,明明他只是跑了,又不是......

但喻云廷却怎么也压不住这不停颤抖的感觉。

他看着眼前满是慌乱,无措的小太监,像是看希望一般。

“谁?不是他,不可能是他对吧?”

喻云廷问着,但被抓住衣领的小太监只是含着满眼的泪水,浑身哆嗦着。

“说话!”

喻云廷克制不住地暴戾着,大手狠狠掐上了小太监的脖颈,像个神经质的疯子一般逼问着。

“咳咳是,是九千岁。”

小太监被提了起来,脚尖都触不到地,脸上全是缺氧的紫红,咳着说了话。

“轰”

不知道是哪里的一阵轰鸣。

也许是喻云廷的大脑里。

男人骤然松开了手,脸上一片空白,好似被画上五官的一只人偶那样,看的人心中发毛。

“怎么....可能?”

“他不是悄悄跑了吗?怎么可能突然死了呢?不可能.....”

喻云廷像个精神错乱,又或者说,像个紊乱的机器,只能语无伦次地说着。

“不可能!”

“他一定是假死,为了躲我!”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男人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满是希望地蹲下来,抓住小太监的肩膀。

“他去哪了?告诉我,他去哪了?”

手指用力,似乎要将小太监的双臂硬生生拧断。

小太监往后缩着,他恐慌地看着眼前陷入疯癫,眼底满是猩红的男人。

他抖着嗓子道,

“在....在城外山上的翠林里...”有九千岁的尸体。

话未说完,男人就松开了。

他脸上挂着渗人的笑,像是要随时流出血一般哑道,“看....他没死,只是躲起来了....”

喻云廷笑着退后,随后猛得翻上马背,纵马奔向了城外。

今日的雪似乎要把这一年的积攒全部抛出。

大地,木楼,还是枝桠。

都覆盖上厚厚的雪,看的人眼前一片晶亮。

伴随着狂风吹在了男人的脸上,将他滴落下的泪水,一并冷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