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后一步,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甚至格外虚弱的男人。

喻云廷突然笑了一声,里面说不清包含些什么,

“......拿死威胁我.....”

“祁瑜,你是不是觉得你对我特别重要?”

喻云廷说着嘲讽的话语,眼眶却充起血,眼眸猩红,里面泛着丝水润。

男人握着簪子,翠竹一般颀长的身材在寒风中颤着。

他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发丝有些凌乱。

“我从来没觉得,我对你有多重要......”

男人垂了垂眼睫,唇角随意一挑,“我甚至不知道你侮辱我的目的是什么.....”

“但我知道....你最起码不想要一具尸体。”

男人直直看着眼前高大地像一只野狼的喻云廷,他缓缓道。

“喻云廷....我以前救过你一次。就算你对我有怨,你之前...你之前也侮辱过我了,我们从此以后不要再有瓜葛,两不相干。”

“放过我。”

“哈....”

话语刚落,一声像是憋不住的笑声从喻云廷嘴边露出。

喻云廷冷着脸,隐隐冒着寒气,眼里满是阴鸷,像是有着满目的疯癫。

“放过你?”

“做梦。”

他扫了一眼一旁被压在地上的和尚。

高大男人手指伸到自己腰侧挂着的长剑上。

随后一把抽出来。

锋利泛着寒芒的剑尖直直地指着佛子的脖颈,喻云廷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无能的和尚。

俾睨的神色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你干什么?!”

喻云廷眼眸里满是阴冷,像是恶劣至极的暴徒,一点温情都没有,冷的吓人。

他弯了弯唇,笑得像个疯子。

“给你一次机会,他死,还是你死?”

喻云廷说着,手里锋利的剑刃刺入了摒尘的脖颈,皮肤被刺破,一道血痕留下。

模样清冷的佛子死死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疼,他眼睛盯着祁瑜,坚定地摇了摇头。

男人颤着手,眼眶发红,不可抑制地流出泪水。

“不要....不要!”

眼看剑刃深入,男人扑倒了剑旁边,脸色慌张。

他拿着簪子,眼眸湿润,他看着冷森得像审判者一般的高大男人。

终于发出一声哀求。

“放了他......带我走.......”

“不行....”

佛子终于无法保持住清冷的表情,声音沙哑地对男人道。

“祁瑜,不要.....我....”

但被男人捂住嘴,男人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

手无力地垂落下来,簪子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叮铛声,像是幕落的最后一道声响。

似乎一切都在静止。

直到喻云廷发出一声嗤笑。

看似嘲讽的笑声里面包含的东西谁都不清楚,包括喻云廷自己。

他似乎是赢了。

但却输得惨败。

他愿意抛弃仇恨,深爱的人,为了自己的挚爱可以委身于他。

喻云廷笑的不可抑制。

像是真的疯了一般,但没人知道眼眸里的那滴泪水流进了自己的发鬓中。

他从来没想过男人会为谁哭,会为了谁委屈自己。

原来高高在上的九千岁真的可以走下神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