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许主动挂断了电话。
周露一头雾水,但还是先回去上班,离下班也没有多久了,还有半个小时。
她回到工位上,发现卫生所的村民比之前她离开的时候多了一倍不止,卫生所站不下,外面也有人。
大家都在叽叽喳喳交谈着什么,男声女声,苍老的,年轻的,清晰的,模糊的,全都杂糅在一起,周露听得有些头疼。
周露按了按太阳穴,让下一位患者上前看病,却没有人过来。
没有人动,所有人都站在原地,只是把目光投向她,周露将那些投向她的目光尽收眼底,发现其中有不解、怀疑、防备、鄙夷,甚至还有愤怒。
各式各样的眼神如潮水般排山倒海压向她,要吞没她。
好像她变成了一个被病毒缠身的病人,她虽然坐在医生的位置上,却最需要治疗。
周露看着眼前很多村民挤在一起的乱象,联想到顾许刚才给她打来的那通电话,顾许夹杂着关切和担忧的语气,她隐隐明白了什么。
但她还是坚守工作岗位,没有动摇。
她耐心等着身体不舒服的村民上前咨询和治疗,但一直到12点,下班时间到了,也没有人上前来。
陆陆续续又有更多的村民到卫生所来,将卫生所的院子都挤得水泄不通,但没人表明自己是来看病的。
周露从嘈杂的人声从听到村民对她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