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我给你们压力，都是上头压下来的，再说了，二月中旬才过年呢，这不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呢嘛，这么长时间，就剩最后几步了，还能完不成了？”

老陈知道小王总搁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干脆将事项摆明了说，“低温测试24小时，恢复24小时，高温测试24小时，恢复24小时，老化测试48小时，恢复48小时，其他环境测试咱们公司没有设备，得去别人的研究所排期，这就半个多月没了，通话测试要去车队排时间，前前后后也得一周，这是咋？准备1月份就让李沛干脆连家都别回了？给发多少钱啊，让人这么卖命？”

骆七一听老陈说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子琛说得最坏的情况最终还是出现了。

“李沛的重点是要赶旧产品的项目节点，你和骆七也是新项目的负责人，你俩推进新项目，李沛做旧项目……”

“王主任，你说这话就不地道了，新项目的单元板李沛排的、程序她写的，咋，现在就非得赶这个时间，让我去把她的劳动成果一吸收？这事儿我干不出来，本身这个产品的初样机就在五月份才结呢，为什么非要提前到二月份？型号都还没批下来呢！”

“这个项目现在意义重大，我已经听到不少人和我说了，他们所里也开始做宽带高速数据业务了，咱们如果不跑到前面，那咱们的起跑就毫无意义，这段时间就白忙活了。”

“不可能。”骆七一摔本子，站起身来，“这个项目不可能有人在我之前做出来，没必要讨论了。”他说完，扭头就从会议室出去了，会议室鸦雀无声。

老陈看了看小王总被气的通红的脸，想笑，但还是极力憋住了，“要不咱们请示一下张总的意见的吧？”

“专家都说了不可能，还讨论什么？”小王总也拍案而起离开了会议室。

老陈耸耸肩，和项目组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然后说了句：“那散会吧？”老陈夹着笔记本回到办公室，发现骆七坐在李沛的电脑前发呆，他走过去打了个响指，问道：“怎么了？”

“你知道她的密码吗？”

“嗯！”老陈说着，在键盘上劈里啪啦地敲了一串数字打开了电脑。

“OA密码呢？”

老陈继续操作着，进了李沛的OA，骆七点开了李沛每天提交的日报，看了一下她的工作量，一阵巨大的压力撕扯着骆七的心，他的眉头紧锁、整个人面色黑沉，他看见李沛这两个月来没日没夜的工作，几乎要喘不上气来了。

骆七深吸了几口，才尽可能地保持着冷静：“你能不能帮我要一下她的考勤表？”

“不用要了，”老陈环顾了一圈办公室，小王总没回来，其他人都在实验室里，这才拉过一张椅子，坐在骆七身边小声地说，“这两个月，李沛就没有休过假，早晨一睁眼来，晚上也基本都是十一二点回去的，天天如此。”

骆七的手攥成拳，重重地在桌面上捶打了一下。

老陈道：“你其实不应该这么早回来。”

“我看小王总被调去别的项目组了，我就担心发生这种事。”

“你不要管她，她的项目出了什么问题，你都不要插手，”老陈叮嘱道，“如果李沛的项目出问题了，卡不住这次样机的节点了，顶多是挨一顿训，完事儿小王总会收拾的。如果她的项目顺利地在年前结了，那皆大欢喜。但如果她出了问题，你帮她，一来她和小王总的梁子就算是结了；二来，就算是她最后顺利过关，那产品能成不是她的功劳，是你骆七的，她白干了俩月。”

“就只能这么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