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少年薪，我多少年薪，我找你帮忙，合适吗？”

“不是有求必应的生意吗？”

“那骆老板还满意吗？”

“所以这次是有什么求呢？”

“求求你吃一口这个涮羊肉，真的好吃，这家的羊肉用的都是羊羔肉，肉嫩多汁，下水烫熟之后再沾一沾这个麻酱，这种羊肉的鲜味和麻酱那种浑厚的香味混在一起，简直就是秋日进补的佳品。”

“那勉为其难吧！”骆七见羊肉已经上来，铜锅里的水也已经烧开了，他克服了所有对羊肉膻气的恐惧，试着吃了一口后，点点头，“你做无线电屈才了。”

“这句听着不是什么好话。”

骆七笑着解释说：“再加一些吧，不够吃。”

“好，”李沛伸手把服务员招呼了过来，毫不客气地加了四盘肉。

待服务员走后，骆七问李沛：“你是真的记得住每个人的口味啊？”

“怎么可能？”李沛笑道，“我这属于是媚上的本事，拍马屁练就的，谁会去记无关紧要的人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骆七点点头，“确实是把我当小王总在对待。”

“你不要管我是不是用对小王总的态度对了你，你就说你开不开心吧？”

“这件事本身是开心的。”

“但是？”李沛看着骆七，总觉得他的话应该是只说了半句。

骆七不语，涮了一筷子肉夹给了李沛，“多吃点。”那句没有说出来的但是的内容是“但是知道你不只是对我这样便又开心不起来了”。李沛纵然是没听见，大概也猜得到，她知道骆七喜欢自己，只是不知道骆七喜欢自己到底是因为习惯了被照顾，还是喜欢她这个人。

骆七岔开了话题，道：“上次接待外宾的时候，你和他们聊了不少吃的。”

“你不是带着耳机吗？”

“耳机什么都没放。”

“就在听我说话吗？”

骆七点点头，道：“听你说pardon，心里实在是难受。”

李沛撇撇嘴，见酸梅汤上来，给骆七倒了一杯，调侃他：“我这种四六级都卡边过的，还要什么自行车，那肯定是和陈思言比不了的！”

“岂止是四六级，毕业证都卡边。”

李沛在桌子下面使劲儿地踹了一脚骆七，“怎么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所以我教你写程序的时候，其实没觉得有什么指望，但是半年的时间，你完全能独当一面自己做产品了，说实话，我挺意外的。”

李沛不理解，“那你为什么还教我？”

骆七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愿意教自然是因为觉得如果一直教不会那就可以一直教下去，哪里知道李沛学的如此之快，现在已经完全不需要他这根拐杖了，“我只是觉得你有这个脑子，干点自己喜欢的，不是早就出成绩了吗？”

“可是我还挺喜欢做线路设计的。”

“喜欢的结果就是一问三不知？”

“你这种站在山顶的人，哪里懂我们这种站在山底的人首先要活下去的处境。我从进这家公司第一天起，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我的职业规划首先是不被开除，其次才是做好设计。这五年光应付第一条去了。”

“站在山顶的人，不也是从山底走上去的吗？”

“那能一样吗？”李沛道，“你，骆七，北京户口，有房，还是三室一厅！你的人生是有退路的，老天爷让你赢在起跑线，就是为了让你做自己，喜欢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还成了我的错了。”

李沛笑了笑，“感谢骆专家愿意教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工程师，让我感受到了做研发的乐趣，我现在还是很喜欢自己的这份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