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故意呛她罢了。

……

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春雨落在一楼院子的人工鱼池里,奶奶养的锦鲤楼兰全都浮在水面上冒泡。

雨水裹挟着凉气,把地板的热气蒸腾起来,在朦胧昏黄的灯色里缥缈而上。

沈卿卿站在窗前,看着江母和江适离开,听着他们对自己的嫌弃。

不是她不敢面对他们。

而是觉得太突然,一瞬间慌了神。

她还以为,这辈子跟江适这个人就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了。

却不成想,她直接成了他小婶?

突然,身后有烟丝燃起的声音。

随着那熟悉的沉香味飘来,混在这清凉的雨水里。

沈卿卿转身看他,见他就倚在门边上,嘴里叼着烟,正看着她。

二楼没开灯,他站的地方有些昏暗,以至于让人辨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沈卿卿只听见他说:“人已经走了,要不要下楼吃饭?”

“你是不是故意试探我的?”沈卿卿开门见山的问。

他没有告诉她,他们要来。

就是想看她,能不能平常心的面对江适?

秦斯年深吸了一口烟,嗓音有点干,“我要是说我不知道他们要来,你可信我?”

“那你事先,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你们的关系?”

“他是很重要的人?有必要说?”

秦斯年说着,已走到她面前,目光紧锁她,“又或者说,告诉你了,你就不嫁了?”

是啊,说了,她可能会不想嫁了。

沈卿卿做了不要江适的决定,就是希望以后好好生活,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再也别来往。

她不想又卷入一段复杂的关系里。

可现在……

她的沉默,就像是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

秦斯年深吸了一口,突然被呛了一口,他不动声色的皱了下眉,掐灭了烟,“怎么,余情未了?”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提早告诉我,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该有心理准备的人是他们。”

他淡淡的说着,“他们弃你,嫌你,把你的付出当成一厢情愿,你应该堂堂正正的站在他面前,让他叫你一声小婶。”

秦斯年的声音,谆谆善诱。

就像是要引导着她的思想,跟着他走。

“还是说,你对他仍抱有幻想,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他说这话时,垂眸看她,目光很具侵略性,像是要将她从里到外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沈卿卿望着他,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或许就是一张白纸,简单易懂。

可不公平的是,她看不懂他。

他顶替了秦越娶她,又明知她跟江适的关系,却不以为然。

他这样的人,做事滴水不漏。

按正常套路来走,应该就是娶一个门当户对,对他有帮助,亦或者不会给他找麻烦的女人。

为何,要娶她这个麻烦?

甚至还要引导她利用他,去打脸江家的人?

“想什么?”

秦斯年见她盯着自己,也不说话。

那云里雾里的目光,像是在研究他。

“你是不是跟江适有仇?或者对江家有什么不满?”

秦斯年:……

“除了这个原因,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会娶我,还故意诱导我,让我觉得当他小婶可以打他们的脸。”

“你其实是想要借我,报复他,是不是?”

秦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