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你和元愿都是好孩子,你们都没有错,周芸……我希望她节哀,可她却杀了丈夫,杀了那么多人,我已经无法理解这个老友。”

他注视着叶筝,神情悲叹,一双温柔的眼眸黯淡。

“她大抵是疯了,才会因为元愿的意外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

一个“疯”字,仿佛是解释周芸行为的最佳字眼。

叶筝神色木然,她很少在人前这般面无表情,裴西和塞克斯不约而同看向她,表情欲言又止,像是想劝慰她一样。

“叶……圣女大人,元愿小姐的死只是意外,这是她自己的决定。”

裴西犹豫地安慰着。

“你难道在自责?别这么愚蠢。”

塞克斯皱眉道。

两道男声像是耳边转瞬即逝的风,甚至没有在叶筝心里留下一丝涟漪,她压根没注意到身旁的两个少男对她说话了。

叶筝此刻很愤怒,面无表情已经是她用尽全力的表情管理,黑眸压抑着翻涌的情绪,反而看起来格外亮。

她沉默了许久,在场的三人都耐心地等着,直到她重新提起了嘴角,话语平静。

“对于元愿小姐的意外,我很抱歉,我敬佩于她的选择,但那份决心气魄与我无关,我想她早就想那样做了,要是归于我的原因,反而是对她勇气的亵渎。”

基兰意外地看着面带微笑的圣女,像是没想到她这么快恢复了正常的神态,甚至看上去根本不为所动。

“我唯一觉得愧疚的是,我该早点来的,早点阻止这一切。”

当叶筝说到这一句时,她低下了头,从基兰的角度看,黑色碎发掩盖住了女孩的表情,不知道她此时是懊悔、低落还是脆弱。

基兰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点安慰的话,叶筝看了一眼挂在房间上方的时钟,说道:“时间不早了,我看基兰主教今天提起旧事,悲伤到不能自已,不如先休息一会儿,整理好情绪,我们再接着讨论吧。”

“关于这件事,我想您一定还有遗漏的细节,这对于我们处理西区的危机,或许会是关键。”

看到叶筝抽离出了基兰悲伤的叙事中,反过来主导起谈话的节奏,裴西这才略带探究地看向基兰,他也觉得基兰一定还隐瞒了什么,比如为什么想要复活女儿的周芸不向帝国皇室和上城区教廷求助,反而封锁了西区?只是因为周芸疯了?

塞克斯盯着白袍主教的目光带着审视,他不久前才见过周芸,那个女人看上去不像是失去理智的疯子,她比起那群废物官员还要缜密聪慧许多。

刚刚差点被这个基兰带歪了,他们的焦点莫名其妙就转移到与西区事件无关的叶筝身上,现在想来,是这个男人的真情流露,还是故意想要模糊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