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雨还在下,带着安定的作用无形中减轻了异植的攻势,裴西这次几乎可以确定了,一定是朝昧的能力。

他或许和自己一样拥有双异能,出于某种原因,和他一样必须掩藏住另一个能力。

朝昧现在说不定正在牵制那个拥有消除能力的女孩,想到这,裴西加快了步伐他们不能辜负朝昧的努力!

很快,他们在白木清指示的方向,在密林掩饰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朵足足有一个成年人高大的红色花苞,红到几乎要滴下血。

花苞下连接着无数细长的枝条,如同血管一样微不可查地搏动着。

这里才是这个诡域的中心,所有被这座嫩红色树林吞噬的人都成了供养这朵花的养料。

裴西脸色惨白,往前踉跄了几步,原来“血花”真的是一朵血花,十年前,他的父母、还有数百人的家人都成了眼前这朵花的一部分。

忽然,含苞的花朵一颤,它掀开了两瓣花瓣,穿着红色制服的半截人体花蕊一般倒竖在花苞中心,双腿还在微微抽动着。

看到同伴残躯的白木霖忍不住了,他红着眼冲上前。

察觉到异动的血花即刻吞噬掉了剩下的半截尸体,它迅速膨胀成参天的巨植,强壮的根系极速扩张,大地皲裂,掀起飞扬的尘土。

裴西等人被迫后撤,直到血一般招摇的花瓣在高空中完全舒展开来,如同傍晚一轮红到滴血的太阳。

躺在巨型头骨上的叶筝看着那朵突然绽放的血花,她缓缓坐起身,若有所思地盯着它。

她现在的模样十分狼狈,白色的袖子被抓破了几道,透出深刻的血痕,一边脸滑稽地肿了起来,她没有为自己治疗,毫无感觉般地顶着这样一张脸,眺望着远处招摇的血花。

身旁的金发女孩看上去比她好上一些,除了脸色格外阴沉外,从外表看似乎没有什么伤。

然而只有赛拉本人知道,那个看起来人模人样的白色家伙打架全挑隐蔽的要害处打,她受的伤全在衣服下,手段实在是太阴了!

目光触及女孩没有什么神采的侧脸,赛拉又神经质般笑了起来。

“看到了吗?那就是血花,当年你差一点就能亲自见到它了,和你的亲人一起。”

“不要试图激我了,我们继续打下去也得不到什么结果。”

叶筝没有分给赛拉一个眼神,仍然看着那朵高空中摇曳的花,心平气和道。

她打赛拉是想给白木清她们创造机会,赛拉比她想象的难对付,虽然这个在诡域里待了十年的女孩完全没有经受过系统训练,但是那股野蛮的狠劲让她很难招架,即使她在秦路老师那里也没少被揍。

“哈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想要拖住我,你以为拖住我那群废物就能解决血花吗?你们没有见过它的真正力量。”

“是吗?可是你在吃人的血花面前活了十年,是当年唯一活下来的人,在我看来你比血花棘手呢。”

赛拉没有说话,她移开了盯住女孩侧脸的视线,同叶筝一起看向摇曳的血花。

挥之不去的血色记忆不受控地模糊了她眼前的画面,连风声都成了记忆深处嘈杂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