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个家也有段时日了, 都是被家人养着宠着,虽然这日子过得挺舒服开心的,但辛月毕竟是个成年人的芯子,能帮上家里的忙,带来的满足感可是连骑驴的快乐都比不上的。

宋氏瞧着女儿开心的样子也高兴, 只是担心女儿饿肚子,便赶她去吃饭, 打趣的说:“月娘快些去吃午食吧, 你那梦里都馋哭了的炸鸡,去晚了可别没吃上。”

辛月倒不担心, 张家又不是什么不知礼数的人家, 三个兄弟虽嘴馋但也知道做客的礼数, 定不可能把炸鸡吃完了的。

再说了还有辛姑母和贴心的小玉娘在,定会给自己留好的。

不过她也不想耽误宋氏用饭,宋氏现在是一人吃饭供两人,她吃饱了还得去给辛年喂奶呢,便跟宋氏告辞一声笑着跑了出去。

辛月回到饭桌坐下一看,自己碗里已经堆好了几块炸鸡和一个炸鸡腿,张家兄弟面前吐了些鸡骨头,但盘子里还有不少,显然是克制着吃的。

见辛月回来,张大郎便连连夸赞道:“月娘妹妹这个梦做得甚好,这炸鸡确实好吃,我走南闯北好几年了,都没见过卖这个的,凭着这个方子日后开个小食铺,生意也定不会差的。”

杨氏也吃了几块,连连点头赞同的说:“确实好,我是做厨子的,说实话日日闻多了油腥味,其实平日里我更爱吃些清淡的素菜,可这炸鸡实在太香,我都忍不住吃了又吃,犯了馋瘾停不住嘴。”

辛月一边啃着喷香酥脆的大鸡腿,用碗接着小心的不让面渣掉到桌上,听到他们夸奖的话抽空停了嘴才回一句:“可不是我的梦好,是我姑母手艺好,才能做得这么好吃,我不过说了一句把鸡腿裹个面糊炸一炸罢了。”

辛姑母连忙摆手说:“可别这么夸我,这里可有正经的厨娘在呢,宋家嫂子的厨艺才是真的好,这桌上几道菜都好吃极了,难怪能在县令大人家里做厨娘。”

辛月坐下来就忙着啃鸡腿,还没来得及打量桌上其他的饭菜,听辛姑母这么说连忙去看。

桌上有几个盘子同辛家不一样的菜,定就是张家婶子做的了。

瞧着张家婶子做的菜确实和辛姑母的有差距,辛姑母大概做的都是乡下的宴席,讲究的是个实惠大碗味道好。

张家婶子则是在官员府邸做厨娘,这读书人讲究风雅,便是吃食也要做得精致,还要讲究摆盘。

桌上一道鱼片都摆出了牡丹花的模样,瞧着都让人舍不得下筷,怕破坏了这美感,所以这道菜到辛月回来了都还是完整的模样。

辛月瞧了大家一眼,干脆自己做那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伸手夹了第一筷子。

这鱼片极薄,夹起来却弹弹的没有想象中那般脆弱易断,估计是生片好了之后只拿热汤浇烫熟的,白嫩的鱼片放进嘴里鲜嫩弹牙,汤很清亮,没什么颜色味儿也不重,没有喧宾夺主,只突出了鱼肉本质的清甜。

辛月咽下嘴里鲜甜的鱼肉,举着大拇指夸道:“张家婶子这菜做得实在是雅,咱们县城最大的酒楼也没见过这么好的手艺。”

杨氏被辛月夸得心花怒放,压着嘴角说:“哪里哪里,那还是酒楼的大师傅厉害,他是我大师兄呢。”

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饭,桌上一口剩的都没有,还好辛姑母炸鸡时有听辛月的单独装了一碟子,留着给辛长平和辛盛晚食回来吃。

杨氏摸着鼓起的小腹,犹豫了半响开口说:“过两日我要回县衙上值,不知可否劳烦辛大姐替我做一份炸鸡?”

杨氏是潍县大族杨氏的旁支女,她丈夫张捕头能坐稳捕头的位子,除了因为他武艺出众,更是因为他是杨家的族婿。

当朝不允许官员在户籍本地做官,外放的官员皆是三年一任的流官,本地的世家豪族则把持着大部分的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