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郎毕竟是二十岁的人了,不能和小孩子一般作态,便回自个屋里提了一提他从外地带回来的特产,嘴里嘀咕着找了个借口说:“我这两个弟弟真不让人省心,哪有大过年的就去人家家里蹭吃蹭喝的,娘亲我去拉他们回来,顺便把这特产送去辛家给盛哥儿和月娘尝尝鲜。”
杨氏瞧着一个跟着一个跑了的三个儿子,深深的叹了口气。
今日张捕头去府衙给当值的差役们送酒菜,还要在那陪着吃一顿,隔壁辛家也只有几个女人孩子在,杨氏干脆便去灶房把自己刚做的几个菜装进食盒里,拎着去辛家一块儿吃了得了。
张三郎在辛家门口就被张二郎拽住了,张二郎十几岁的年纪已经知道要脸面了,做不出来弟弟那样冲进别人家要吃的的事,正在门口被香气熏得晕乎乎,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走该留。
张大郎拎着特产把两个弟弟推开,自己大大方方的敲了门,还不忘瞪两个没义气的弟弟一眼。
辛月开了门,瞧见张二郎和张三郎身边站着一个高壮似铁塔般的男子,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喊了一句:“张大哥,你回来了。”
张大郎扬起笑脸递了特产过去说:“是啊,年前那趟镖路上耽搁了,错过了过年,昨日才到的家,这是我在江州带回来的茶点,本地没见过,给你尝尝鲜。”
辛月连忙道谢,接过了点心客气的问了一句:“张大哥可要进来喝喝茶?”
张大郎就等着这句呢,忙说:“那就叨扰了。”
辛月便迎了张家的三个兄弟进来,路过灶房时张大郎装作不经意的说:“啊呀,这是什么味儿啊,怎地这般香!”
辛月记忆里知道这个张大哥是个美食爱好者,顿时就看穿了他过来的目的,那半盆子炸鸡可没多少块。
宋氏是要给辛年喂奶吃不了这油炸的重口味,她和姑母、表妹三个人要吃,而且她还想给爹爹和哥哥留一些尝尝,便小气护食的说:“也没什么,只是我姑母在做午食。”
辛月领着张家三兄弟去了辛盛的屋里,在桌上给张大郎、张二郎各泡了一盏茶,给张三郎则冲了一杯糖水,又端了几碟子过年待客的点心,请他们坐了。
张三郎年纪最小,忍不得馋,便冲着辛月撒娇道:“月娘姐姐,你家灶房做的吃食好香呀,能不能给我尝尝呀?”
又想到前些日子辛月让他拿家里的胡萝卜换驴骑,便说:“我拿我娘亲给我做的米花糖跟你换,我娘亲做的米花糖可好吃了。”
辛月听了尴尬的笑了笑,米花糖她倒是也想吃,可炸鸡实在是太少了,这么多人来哪里够分呀。
正在为难呢,杨氏便在没关的院门外喊辛月道:“月娘。”
辛月忙迎了出去,见到杨氏手上拎着个大大的食盒,便问:“张家婶子,这是?”
杨氏瞪了一眼院里探头探脑张望的三个儿子,然后冲着辛月扯起了笑脸说:“你们家做得好香的饭食,勾得我们家都吃不下饭了,只好厚着脸皮来蹭吃蹭喝了,这里是我做的几个菜,拿过来咱们一块儿拼个席。”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念及记忆里张家婶子经常投喂原身,还有前些日子那包香甜的核桃酥,辛月也就不挣扎了,带着杨氏便去灶房寻辛姑母,如今宋氏不出来见人,家里便是辛姑母是长辈,这种留客吃饭的事,自要问过长辈的。
辛月给辛姑母和杨氏做了介绍,辛姑母是个热情大方的人,也从弟弟、弟妹嘴里听说,辛家和张家关系向来亲密和睦,自然是高高兴兴的应了。
两人又都是爱好厨艺的人,杨氏把自己带来的菜端出来放在辛家的蒸屉里热着,便挽起袖子帮辛姑母一起做饭。
瞧见刚出锅的炸鸡,这味道就是空气里那股子招人的香气,便问:“这是什么吃食,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