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子没聋。”辛祝撇眼瞪了儿子一眼,他又不是没听见,只是想要辛长平再说一遍,怕那句话是自己的幻觉。
辛祝几乎整个人越着桌子形成一个上半身全趴在桌面上的奇怪动作,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桑叶上散落的小颗小颗的淡黄虫卵,声音发飘如做梦般的说:“这是蚕种啊,原来这就是蚕种啊,这竟是蚕种啊?”
他儿子也没好到哪里去,连刚刚被自己爹怼了一句的辛全也挤过来围着辛长平手上的桑叶眼睛都不舍得眨巴一下,开口问:“长平哥,这虫……不是,这蚕种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这要是蚕种,那……那……”
辛全越说越怄,瞧着他爹说:“那咱们当初砍的桑树不是砍坏了吗!”
辛祝一愣,几十年前的那次就不说了,那时他还不是族长,赖不到他头上去,但前年他带着人去砍的那几棵桑树好像确实没人可以让他扔锅,辛祝让儿子噎了一下,白着脸好半响才说:“再种呗!桑树长得快着呢,要是来不及我去隔壁村挖去,他们村还有几颗留着吃果子的呢。”
辛文这时候插话道:“长平哥,这蚕种你准备怎么处理?”
辛文这话一出,兴奋得头脑发晕的辛祝才回过神来,是哦,这是人家的蚕种,这东西有多难得,谁不知道,当年他爹为了蚕种都跑去江州许多回,还试图混进人家的蚕户所里,那会儿有个蚕所的独女瞧中了他爹想要招赘,他爹本来是想为了蚕种牺牲自己的,可后来听说外来的赘婿不能进蚕所,才作了罢。
他爹在江州耗了好些年,从二十出头熬到了三十多才回来长河村,气呼呼的把长得好好的桑树全砍了,再也不提养蚕之事。
虽不知辛长平这蚕种如何得来,但这蚕种的珍贵辛祝明白得很,先前和小儿子说的话好似把这蚕种当成族里的了,辛祝忙和辛长平解释道:“长平侄儿,瞧我被这好东西搞晕了头,大郎说得对,这蚕种你要怎么弄?可是要咱们帮你种桑树?这你放心,山上那些桑树怎么砍的,我就能叫大家想办法原样种回来。”
辛长平没把他们刚刚的话放在心上,这种东西谁看谁能不上头,倒是辛文的表现让他刮目相看,前些年这堂弟还见了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呢,辛长平聪慧,当然知道对方为什么单方面看自己不爽。
后来辛文莫名就开始尊重自己了,不过这几年他回长河村的时候也不太多,今日一下发现这堂弟变得很是稳重了。
辛长平和他们说起这事的来龙去脉:“这蚕种是我家几个孩子贪玩贪吃去山里摘果子发现的,一开始是我家墨哥儿当是普通虫卵带回来准备养着喂鸡的,后来月娘想得多一些,说桑树上的虫卵会不会是蚕下的,正好月娘和我娘子铺子隔壁的老板就是江州人,便说到时候拿这叶子去问问,结果竟然真的是蚕种,我们家准备用这些蚕种开桑园、蚕所,那位江州老板要投钱入股,还要带女工来开丝坊,这事儿我们准备拉着族里一起干,毕竟还是咱们族人比外人更放心些。”
辛祝忙说了一句:“那是,那是,咱们族人肯定没人会泄密的,这你放心,我会管好大家的。”
说完一想到这蚕种差点被当场普通虫子喂了鸡,辛祝摸着自己的胸口感觉心都痛了,连忙看向辛月夸赞道:“还好月娘聪慧,不然这蚕种喂了鸡,光想想我都觉得心要痛死了。”
族长的三个儿子也连连点头说:“是啊,还好有月娘。”
夸了半响,辛祝才问辛长平:“那这事现在是个什么章程?需要族里做些什么?你放心,全族上下必然全部配合。”
辛长平看向辛月说:“大股东,现在该你来讲了。”
族长和他的三个儿子听了这话疑惑又震惊,不解的问辛长平:“这么大的事,让月娘一个小孩子来干吗?”
辛长平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