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连忙放下手里的货单出了柜台, 快步的走到门外, 笑着喊:“姜家哥哥,你回潍县了!”
“是啊,回来几日了,只是不方便出门, 所以今日才来寻你。”姜南星举起手里拎着的一串包裹笑着说:“你瞧,我答应给你带的吃食和小玩意, 姜家哥哥没有食言吧?”
辛月忙邀他进铺子里坐会儿,先前不知道姜南星说的不方便是什么意思, 见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辛月皱起眉担忧的问:“姜家哥哥, 你的腿这是怎么了?”
姜南星摆摆手连忙解释道:“没事,月娘妹妹不用担忧,只是挨了我阿爷一顿打罢了,我在家里躺了几天,今天终于能下地走路了, 立刻就来寻你,这些吃食不能久放, 再耽误几天我怕都放坏了, 你和玉娘妹妹一块儿分着吃,早些吃完。”
虽是爷爷打孙子是人家的家务事, 可姜南星不仅是哥哥的好友, 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之一, 辛月忍不住说了句:“姜御医为何对姜家哥哥下这么重的手,难道是因为你独自跑回京城之事?”
“那倒不是,阿爷打我是该打的。”姜南星讪笑一声,虽然挨了他阿爷一顿狠打,可姜南星觉得很值,再来一回他也宁愿挨这顿打。
辛月给姜南星倒了茶水来,姜南星把带来的东西都给了辛月收起来,才和辛月面对着坐下,笑着说:“多亏了月娘妹妹替我寻了张家大哥送我回京,张家大哥安排得细致周到,一路上又快又顺。”
辛月忙说:“这有什么好谢的,我只是动动嘴说两句话罢了,对了,你表弟现在如何?姜御医医术高超,想来应该无碍了吧?”
姜南星摸了摸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腿,尴尬的咳嗽一声说:“好着呢,阿爷特意在京城多留了月余替他调理身体,病了一场反而胖了些许,连个子都窜了一截,都快赶上和我一般高了,下回咱们再一同出游,我带他来与你们认识。”
辛月听了前半段还在为那个可怜的孩子庆幸,听到最后那句话才愕然的“啊?”了一声。
姜南星小声的说:“就是因为我偷偷把我表弟藏在马车里,一路从京城带回了潍县,所以我阿爷才狠狠地打了我一顿。”
“咳咳。”辛月被惊得呛了一下,放下茶杯不可置信的问:“姜家哥哥你把你表弟偷回来了?那他爹那边可会罢休?”
不说表弟的爹还好,一说起那沈家人,姜南星眼里都要冒出火来,咬牙道:“他爹巴不得他离得远远的,莫要去碍他爹那新妇和神童儿子的眼呢!”
原来姜南星先前虽和表弟说好了要偷偷带他一起离开京城去贺州,可也有些害怕若是沈家派人来要人,阿爷也没办法,估计也只能把表弟送回去。
可谁知阿爷留在京城替表弟调理身体的这月余时间,表弟的娘亲是来了还不如不来,一来就说些没人爱听的话。
表弟的爹爹更可恶,儿子在自家病得快死了都不闻不问,被岳母抢走去治病,反而还和皇上告状。
还好新皇圣明,没听他这表叔的恶人先告状,反而派人调查了前因后果之后说他为父不慈,把他身上的爵位还降了一等。
受了罚,表弟的爹爹也没真心悔过,估摸是又嫌表弟碍眼,又怕再惹他的皇上侄儿生气,竟然做出往姜家拉了一车金银的举动。
说什么儿子体弱,接回家怕照顾不好,姜家人医术高,又与儿子有亲,便把儿子托付给姜家照看抚养成人,这一车金银便充做儿子的生活费与诊金,若花完了说一声再接着送。
有些人家确实有把自己体弱多病的孩子送到亲戚家,这般才能养活的说法,他这一手把姜南星他姑奶奶恶心得够呛,把那车金银原样拉回沈府门前,让自家奴仆一块块的扔回他家门里,插着腰大骂道:“这孩子你家既不要,那我家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