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身边人解毒及时,并无大碍,但还请派医师上山,方能使我安心。

宗门已将莫泽阳逐出,他仍在柳家,必要按家规处置。此人狼子野心,我中毒时,他透露文山仙长收我为徒是因他母亲,这样才好顺利将他带上天衍宗,我思考数日,有预感迟早有一天我柳家会因他们遭祸,他与他母亲已不便再留在柳家,赶出去即可。还请父亲不要向母亲解释太多,若是让她知晓,莫泽阳保不住性命,我自有办法处置他。

墨迹未干,他便迫不及待地打开香炉,把信直接扔了进去,香火点燃了纸张,他不慌不忙地念动口诀,只见一道灵光闪过,信纸不见踪影,连香炉中都未曾留下纸张被燃烧殆尽的黑灰,柳父忙于事务,不喜贸然传音,两人便定下秘法传信。

其一是要彻底和莫泽阳撇清干系,以防他走投无路之下做出什么卑鄙之举牵连到留柳家,其二是,自中毒以后,他的身体日益反常,只有在夏承安靠近的时候好受一些,修炼不能静心。他怀疑这是中毒的后遗症,请家中医师查验一二最为保险,莫泽阳一时半会儿不能死。

做完这些后,抬头一看,天色已黑,平日里这个时候夏承安都会来找他,今日怎么不见人踪影?

不行,不能这么想下去。他甩甩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怎得一会儿不见就心痒痒,方才还说这种情况是不是后遗症引起的,现在就控制不住往夏承安身上想了,果然有问题。

他霎时有些气恼,手中执剑,大步流星地向房外走去,有时间想些乱七八糟的,不如练练剑。

夏承安沐浴完,身上只套了件长袍,眼见四下无人,偷偷开门窥探隔壁房间,屋内夜明珠的灯光暗淡许多,应该是没人在,当机立断,趁着夜色潜入了柳涵房中。

此趟他是准备去暖床献身的,开了荤,谁愿意苦兮兮地自己动手,顺带增进修为,尽一个道侣的基本义务。

他轻手轻脚地爬上床,生怕把哪儿碰坏了,十七没介绍之前他真没多在意,今时不同往日,这床要是坏了,把他买了恐怕都赔不起。

脱了外衣,裹上被子,动作也是小心谨慎,这床被子说不准比他还贵,盖在身上恍若无物。

门外传来动静,他竖起耳朵听,却让他闻之色变。

“十七,夏承安人呢!”光听声音就能想象到柳涵暴跳如雷的样子。

“我...”他忙要出声答应,意识到不对,赶紧噤声,他如今是在柳涵房中,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岂不怪异。

他装死一般坐在床上,任由柳涵在外大动肝火。

“夏承安他早回来了啊,说是要去找少爷您呢,之前还看见他在烧水,八成是还在沐浴吧。”十七不假思索,“少爷您要不先休息吧,他今天刚从山下回来肯定是累了,明...”

柳涵神色晦暗不明,“他今日下山了?”

十七被盯得毛骨悚然,心说这就是不能说话的代价吗?一咬牙承认了,“是,是啊,他日落前下的山,天色一黑就回来了,当时您在修炼,他让我跟您说一声来着,我看您修炼得太投入,就没跟您说……”

夏承安安详合眼,十七简直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到最后倒霉的是谁?安息吧。

“上次也是!你们俩就会趁我打坐的功夫干些见不得人的事,都不把本少爷放在眼里是吧!”

“少爷我…”

上次要不是他凑巧听到夏承安跟十七的话,他还像个傻子一样以为人家能明白他的好意。

他咬着下唇,气愤不已,人家看来是下山玩够了,回来累得很,正好把他给忘了。

“闭嘴,本少爷要睡觉!”

门“咣当”一声被重重推开,说是“推”,不如说是“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