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

柳涵用他的手堵住了他的嘴,不耐道:“行了,发什么誓,天道誓言不可违,你知不知道其中利害!”

“我说着玩儿的,现在什么时辰了?”成功渡过一劫,他浑身上下精力充沛。

“以后别什么话都说,”柳涵牵着走到小岛边缘,建筑闪耀的白光穿过云层,在傍晚的上空仍能看得见,“下面是柳家,兰颍离宗门很近,一个时辰前就到了。”

“这里叫兰颍?”

“你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小时候是在哪里生活的?四大世家这么出名,你当真一点都没听过?”

夏承安一听顿感不对,他没在这个世界生活过,怎么会知道地名叫什么?小说里不过偶尔提及,他不可能花时间去记,当即于是乎编了个故事,“我没有了解过这些,我上山前是个孤儿,被父母遗弃在野外,后来一群孩子一起被人养大,十六岁就上了山,宗门对我而言就是生长之地。”

他把前世的经历改了改,就这么说了出来,他曾经就说过不想对柳涵有太多的欺骗与隐瞒,他尽量挑能说的说,等到时机合适了他就说出真相,起码等到原著里提到的剧情全部走完为止,可能会早一点,但绝不会是现在。

柳涵听着愈发沉默,这一切在他看听来都觉得刺耳,心脏突然间疼了一下,是酸涩的疼,不断向外蔓延,怪不得,怪不得他从未向他提起过他的身世,怪不得他总是对自己予给予求、逆来顺受。

他不是有意的,没想到会触碰到了夏承安的伤心之地,害得他自揭伤疤,奈何就是觉得分外对不起他,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他竟从夏承安一向灵动的眸子里看出了淡然与释怀。

他不是不知道一个孤儿意味着什么,他当年破例救下宫思云就是不忍看到他落得一个暴尸荒野的下场,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流浪街头,饿的只能和动物抢食,天生剑骨,有着极高的修炼天赋,在凡人间却过得猪狗不如。

他从不后悔救下幼时的宫思云,就如当下听到夏承安一笔带过的往事一样,他甚至有些埋怨自己,小时候为什么不多救几个人,说不定就能碰到夏成承安,他肯定好好对他,让他过的肯定比现在更好......

虽说如今也不差,可缺失的是永远无法弥补回来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道理。

“夏承安...”他的手攥成拳头,指甲嵌在掌心。

“师兄?”夏承安仰头看着他,肩膀微微塌下去,眉间流露出的茫然软弱的让他心软。

他紧紧咬住嘴唇,纠结与成全的心态,令他无所适从,无数的话语在心头挣扎,最终因为无法启齿,讷讷道:“要下去吗,以.....算了,你自己选间房吧,选定了就是你一人的房间,除你以外,没有人能够进去,以后你真没地方去了,起码有个容身之处。”

敛眸几瞬,夏承安才笑着回答他,“师兄,我不缺容身之处,没有天衍宗也会有其他的宗门愿意收留我,做个外门弟子,整日不用忧心天下大事,匆匆度过几百年。在此之前,我没什么雄心壮志,如今整日跟着你跑东跑西还挺开心的,你愿意收留我一日,我便陪你一日。”

夏承安是真的对柳涵动了心,被这样耀眼夺目的少年护在身后,做过亲密之事,经历过生死,但凡是个人就没有不动心的,人心非石,他这席话说到底是以退为进,捡好听的说罢了,他真正想要的是柳涵炙热的感情,最好能控制在合适的温度,不会让自己被灼伤,也不至于太寒凉。他猜不透柳涵的小心思,同样不知道他是否将自己当做道侣,可依旧能感受柳涵对他的情谊,埋在心底的感情或许不易察觉,他愿意让这份感情越来越深,直到被他的主人发现。

“你、你、你自己愿意就好。”

柳涵的话听着淡定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