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弄得一团糟,但依稀能看出来这位大少爷是想铺床,他回头撞上下沉干的目光,眸中闪过异样的光芒,仿佛是错愕,又仿佛是惊诧,“你、你怎么来了?”

夏承安扶着车壁走过去,“我听到动静,还以为你在干嘛呢。”

柳涵踌躇了会儿,从床榻上下来,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这个姿势太过丢人,欲盖而彰地理了理身上的衣袍,“咳咳,没事,本少爷就是、就是看床上太乱了,想着整理一下。”

他这么不打自招,夏承安不拆穿他都说不过去,“之前这床不是没铺吗?”

柳涵“啧”了声,把被褥挪到另一张床上去,“你书看完了吗,看完了过来打坐。”

“看完了。”夏承安上前想要接过来,“我来吧。”

“本少爷又不是不会。”他还在嘴硬,抱着被子不肯撒手。

夏承安语气欠欠,“知道你会,可我喜欢帮你铺,给我吧。”他就是成心逗柳涵的,说些什么总比什么都不说强,起码得搞清楚他抽的哪门子风,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消沉。

“哦,那你铺。”柳涵没再争,贴墙站在一旁。

他把柳涵铺好的床垫扯下来,重新往上铺,状似无意道:“铺得挺好的,你日日催我修炼,你自己修炼的怎么样?”

“你问这个干嘛,嗯......我都金丹中期了,哪有那么快突破,说不定得等上几年......”

夏承安背对着他,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听声音好像很失落,但又不得不强撑的样子,这大少爷是不知道自己从前突破的速度有多快吗,现在遭受这么点儿打击就受不住了?几年时间突破到金丹后期寻常人怕是想都不敢想,也就柳涵认为几年时间很长。

夏承安这个身体的原主,听别的弟子说,他在进天衍宗之前就自行修炼到了练气一阶,当时是七八岁左右,后来进了门派,测出来是四灵根,众人便知没什么希望了,待了几年,堪堪到了练气四阶,四灵根在修炼速度上压根儿讨不找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卡住了,几年、几十年往前进不了一步,这是修真界习以为常之事。

柳涵的枕头整整齐齐地摆在另一头,他抖了抖被单,“你二十岁,不是二百岁,急什么。”

“这跟年龄没关系...”

不等他说完,夏承安忽地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截了话头,按着他的肩头让人坐下,收敛了先前的闲散,“师兄,我知道对修士来说最要紧的就是修为,你年岁小,但早早就到了金丹,心境方面有许多要提高的地方,我这么说并不代表我就有经验,我只希望今天的事不会再发生,修炼最忌神志混乱。”

柳涵搂着他的腰,脑门抵着他的肚子,看似乖巧,实则再心中感叹:夏承安居然开始说教他了?哇......好神奇夏承安胆子好大啊,还有两副面孔呢,以前是在怎么装得那么好的,他真的一点儿没看出来哎!不行,他以后得试探试探,万一他是假装喜欢本少爷怎么办?

夏承安哪儿差觉得到,一心想解决他的烦心事,“你不是个爱藏话的人,这些日子怎么这么反常,搞得我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那个柳大少爷了。”

柳涵把人抱得紧紧的,说出来的话牛头不对马嘴,“你干嘛老叫我柳大少爷?每次一有事你就这么叫。”

“别跑题了,你天天想什么呢,你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想开。”夏承安想把他拉开,现在说正事,这么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他就是想知道柳涵一天到晚脑子里在想啥,极寒之地还没到呢,没必要日日胆战心吧。

他不肯松手,嗓音听着闷闷的,“我、我就是,就是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头疼。”

夏承安很是平和,柳涵梦回前世的后遗症应该还没完全消除,放在以前,这大少爷肯定迫不及待地把所有事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