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芙觉着,若她是个男子,定然把持不住。

可对方偏偏是她兄长。

说来她这兄长,也是古怪得紧。

你说他不解风情吧,对着沈婼的时候,还从未见过他对谁如此温柔。

可说他怜香惜玉吧,分明答应了这婚事,又不待见人家,她偷偷向陈风打听过,说是大婚之夜,李循却扇之后便去了书房,一直处理公务到天明。

这公务便这么香?

李芙是左思右想,也不知沈虞是哪里招惹了李循。

因此一等沈虞关上房门退出去,她便神色复杂地说道:“兄长,你待嫂嫂好些罢,靖安侯夫妇能将她嫁过来,可见并不甚疼爱,她又在乡下的庄子里住了好些年,想来是不容易的。”

“你这是拐着弯儿的讥讽兄长不中用,没人愿意嫁?”

李循喝了口茶,茶水酽酽的,不烫不冷,正是他喜欢的温度和口感。

“怎敢,如今兄长可真真是打了四皇叔和德妃的脸面,怕是连皇爷爷对你也是刮目相看呢。”

李芙嘴角勾着一道讥讽的笑:“便是当初不愿嫁进来的,如今,还不知搁哪儿哭呢。”

李循将茶盏重重隔在案上,淡淡道:“芙儿,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事。”

李芙斜了李循一眼,“那兄长娶她作甚?”

顿了顿,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皱眉道:“兄长,你该不会对沈婼还不能忘情罢?难不成你还看不出来,沈婼当初不是身上生了病,而是心上……”

“婚事我是应了,却也是她自愿嫁进来的,”李循打断李芙,“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就不必来管旁人的事了。”

意思是,既然沈虞自愿嫁给他,那么不管他如何待她,都是她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