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这样,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绝情的话。

他其实早该明白的,纵然他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他永远都不比不上李衡,那个在年少就死在了她梦里的少年,是她藏在心底最皎洁的那一轮明月。

而他呢,除了冷待她,强迫她,利用她,猜疑她,又做过什么值得她倾心相许。

他不配。

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李循眼尾渐渐染上一抹赤红,十指陷入掌心中,他挫败地道:“虞儿,你这么做不公平。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不能阻止我喜欢你,更不能如此曲解我对你的爱意,其实,其实……”

说到此处,他苦涩一笑,低声道:“说出来你也许不相信,其实我从见你第一眼,便喜欢你。”

“可是那时的我,心是冷的,自从母妃过世后,我没有相信过任何人,就连唯一信过的女子,对我也从来都只是欺骗与利用,所以我愈是喜欢你,想要靠近你,便愈是憎恨你,疏远你……因为我怕,怕自己会在同一个地方栽倒,像从前那样摔得狼狈不堪。”

“从前的事情,你说你要忘记,可是我忘不掉,尤其是在以为你死之后,我没有一天不是活在痛苦和煎熬之中,虞儿,我希望你可以重新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偿还曾经欠你的一切,你不喜欢我高傲自大,我可以学着去改,你喜欢什么样子,我就变成什么样子,绝不会再强迫你。”

“虞儿,答应我好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的语气几乎已接近乞求了。

沈虞何曾见过这样的他,她想说些什么,可越是越是着急心口就越是胀满似的难受,牵动着伤口处都抽搐着疼了起来。

她额头上落下颗颗豆大的汗珠,纤弱的身子摇摇欲坠,突然倒在了李循怀里。

李循一惊,“虞儿!”

第70章 揉揉心口,再抱一抱……

李循一惊, 立刻接住沈虞将她打横抱起,厉声吩咐陈风道:“去找辆马车,快!”

陈风急忙把原本沈虞和周绾音来时乘坐的马车牵过来,李循抱着沈虞就进了马车中。

周绾音也挑帘跟着进来, 急地眼圈儿都红了, 她和沈虞同床共枕许久, 知道表姐有心口疼的毛病, 沈虞只偷偷告诉了她是旧疾。

绾音颤着嗓子骂道:“登徒子,你和表姐究竟说了什么?你不知道她情绪不能过激吗, 你这是要害死她呀!”

“我,我并非有意。”

李循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女孩儿,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 看着她痛苦的表情,伸出手去想替她揉一揉胸口,谁知手还没有碰到,就被人强行拉住。

周绾音气红了一张小脸,“你……你也太过分了,这个时候还想要趁机轻薄表姐!你这恶人,呸!你真不要脸, 你别碰她……”

李循听了这话却再不复面对沈虞时的温和模样,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骇人的戾气,手一挥怒喝道:“滚!孤警告你, 不准再叫孤登徒子!”

周绾音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人都吓愣住了。

李循腾出手来就探进沈虞软绵绵的怀中, 一下一下轻柔地替她揉着心口。

此刻的李循又像变了个人似的,不时地低下头凑在沈虞的耳边,柔声问:“还疼不疼?无事, 孤给你揉一揉,待会儿医馆就到了……”

沈虞感觉自己躺在一个人的怀中,头枕在那人宽阔的肩膀上,浑身上下都被他身上强势的气息包围萦绕。

直到初时的胀痛感慢慢地散去,意识回笼,她恢复了些许感知,又感到心口的绵软处被人轻柔地揉捏拍打。

开始的时候她以为是妹妹绾音,可是这只手又仿佛极有力极宽厚,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几乎能将她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