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沈虞托腮看着窗外的夜色,打了个哈欠。

反正现在长安是回不去了不过回不去便回不去吧,左右那里也不是她的家。

两人刚刚结束逃难的生活,赵玉给她们留了两个身经百战的家仆,倒也不必担心上次在抚州被袖娘强抢那般的事情发生。

阿槿见她有些困,便给她掖了掖被子,轻声道:“你素来身子弱, 这几日着实是难为你了,今日早些安置,明日我不叫你, 你好好睡上一觉。”

沈虞眨眨眼睛, 长睫如羽翼般扑闪着, 眼皮上下都快撑不开了。

她胡乱说了几句,阿槿也没听清,失笑了一声, 下去吹灭了灯。

两人和衣而眠,一夜无梦。

也不知睡了多久,睡得却并不踏实,天明时分,沈虞从梦中醒了过来。

下了榻,桌上摆着早膳,她简单梳洗后吃了几口,阿槿还未回来,问了门口的家仆只说出去采买了叫她不必担心,沈虞才放下心来。

但仍旧很困,没睡醒。

沈虞遂又爬上了榻,反正闲来无事,再补个眠。

她躺在榻几上,懒懒地一动也不想动。

夏日里清晨凉快,愈到午时却愈发的热,身上微微发汗,她便踢了被子,却又不觉畅快,闭着眼睛解开身上的小衣,露出里面水红色鸳鸯戏水的肚兜儿来。

耳边突兀地传来一道粗重的呼吸声,似是有人替她掖了掖被子。

睡梦中的小姑娘就皱住了两道弯弯的柳眉。

阿槿怎么今日这么讨厌,她一点儿也不冷,可热了好不好。

她气呼呼地再次蹬掉了被子,翻了个身将脑袋埋进枕头里继续睡。

“阿槿”就颇有无奈地长叹了口气,这次倒没再为难她了。

沈虞放心地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窗外叽叽喳喳地鸟啼声惊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