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纳森的父亲向军部请了长假,带着乔纳森一起,每日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两人反反复复劝导了无数次,却都是无果。

和他说话时,他只会用那种空洞的眼神看着你,静静地听你说。

却永远不会回应你,仿佛失去了言语功能。

医生说,年幼丧父对于邢烈造成的打击太大了,他把所有痛苦都压抑在心里,再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

寻常的言语安慰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必须要采取特殊手段让他发泄出来。

比如说刺激他,让他的情绪再次产生巨大的波动,这种刺激无论是好的,还是负面的都可以。

乔纳森的父亲原本是想瞒着邢烈的。

毕竟谁都无法接受自己的父亲,是因为那样不堪的事情离开的。

但是没有办法,如果一直拖着不说,以邢烈现在的状况可能还没等到了解真相,小小的身板就已经病垮了。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邢烈终于知道了真相。

关于他心心念念,口口声声叫着“母亲”的,那个没能见过一面的雌性,原来就是个彻彻底底的骗子。

她骗走父亲的心,骗走父亲的钱财,把父亲耍得团团转。

那些甜言蜜语、山盟海誓,统统都是哄骗雄兽的手段。

她爱慕虚荣,贪婪无耻,同样的一套说辞,前前后后对好几个雄兽都是这么说的。

从来都没有爱过父亲,又怎么可能期盼着父亲把她领养回家。

如果不是她,父亲怎么会急功近利到服用禁药。

更令人发指的是,在父亲出院去找她的那一天。

她非但没有半点心疼父亲的遭遇,反而直接撕下了虚情假意的面具。

“都要被撤销军衔了,怎么还有脸来找我?”

“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根本就懒得应付你。区区一个少校,竟然妄想把我领养回去,笑死人了。”

“瞧瞧你那穷酸样,每回来见我就是那几套洗得快爆浆的衣服。兜里的钱别说养我了,养你儿子都不够吧?”

“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多看一眼的,是军衔还是财力,该不会是S级精神力吧?哦不好意思,忘记你现在已经没有精神力了呢。”

她说出的每个字都是刺向父亲的尖刀。

原本父亲就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甚至都不肯回家面对自己的儿子。

如果说父亲是溺水的人,那么她于父亲而言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是她没有牢牢抓紧父亲的手,反而一脚把父亲踹开。

踩着父亲的心,用力地往下踩。

越踩越深,直到父亲坠入海底,再没有生机。

接受不了事实的父亲,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在万米高空的飞行器上一跃而下。

跳下去之前,他给乔纳森的父亲发去了简讯。

“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眼盲心盲,识人不清。你们劝诫了我那么多次,我竟然没有一次是听得进去的。”

“我对不起你们,更对不起小烈。我可以活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下,可我不能让小烈也活在我的阴影下,被我牵连。”

“他是个好孩子,等以后上了军校一定会比我有出息。对不起老伙计,我只能把他托付给你了,有你教导他肯定会比我好。”

“存折上还留着点钱,放在小烈床头柜的抽屉里。可恨我这个窝囊废,只给孩子留了这么点积蓄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如果钱不够用就把我留下的那套房子卖了吧。”

“我做出的这些混账事,小烈早晚会知道。关于她就不要告诉小烈了。”

“我不怪她骗我,只怪我自己猪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