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往前几步,想着看清了再唤他的名字,心底自言自语着,“原来是韩棠啊……”

腮边传来一阵刺痛,这一下叫我痛得掉出眼泪,挣扎间猛地睁开眼来,“呜呜”地哭哼,睫毛扑闪扑闪,须臾,看清了眼前

黑暗中,头戴莲冠,眉宇清寒的人倾身在我面前,掐着我的腮边,一双总是冰凉凉的眸子此刻动了怒,生动淋漓。

“怎么就是学不会认人。”

咬牙切齿。

是云衡仙君,我睫毛一颤,心道他不仅动了怒,显然是怒不可遏。

“没!没认错!是仙君!”我赶忙讨饶,双手巴巴地向上拽着仙人的广袖后者还没被我碰到,便像躲什么灾厄一样猛地甩开,脊背挺立,负手在身后,居高临下,眸光冰冷得像寒泉。

又来了。

那日从幻境里离开,昏昏迷迷间被人抱在怀里,那人抱得极紧,我被痛得抽泣,才终于得了片刻喘息,等再睁开眼,周遭琼香氤氲,古朴雅致。

面前的人收拢掌心,有形有质的灵气凝聚又消匿,抬起眼来,与我四目相对。

“云衡仙君……”我不可置信地喃喃,撑着胳膊起身,下一刻,就要掉下眼泪来,像有莫大的委屈要倾诉,“我好疼,有好多火,仙君,你为什么不管我了……”

云衡仙君微微一怔,似乎想说什么,可到底又抿上了薄唇,那只收拢的掌心向前,在空气中停顿着,犹豫踌躇的情态浮现在那张无暇的面孔上,十分稀罕。

直到我下意识追问那两位师弟时。

云衡仙君的面孔顷刻间冰冷起来,拂袖而起,自那以后他便冰冷得叫人不敢靠近,若被我碰到,便要甩开手来,好似恨不得与我划清楚河汉界。

一日日见不到人,只每日卯时雷打不动,脸色臭到了极点,冷声冷气叫我服药。

随着我日渐清醒,便也很快弄懂了他的坏脾气从何而来。

此刻我翻身下榻,垂下头来行礼,他不叫我碰,我便也梗着颈子咬唇一言不发,只这一次他没留下苦涩的药碗拂袖而去,而是停在我面前,半晌,才听到他的声音:

“喝药。”

我偏过头去,不肯说话,可到底又怕当真惹怒了他,又垂下头去,抿唇道:“已经不用喝了,仙君,我已……好全了。”

这却是实打实的真话,我不知仙君对我身体做了什么,昏迷前连骨头缝都在疼,醒来后四肢百骸却像泡在温暖的灵气里,被强大的灵力一寸一寸修复了骨血和经脉,我悄悄调息时,发觉内力汹涌,进益不少。

云衡仙君的气息变得冰冷,并不回答,目光凉凉的像清泉。

我咬咬牙,起身从身侧的小几上拿起药碗,一勺一勺往嘴里送,眼尾发红,敢怒不敢言。

“哭什么?”

“……好苦。”我说,放下药碗在手中,“仙君,太苦了。”

云衡仙君微微皱眉,显出些许无可奈何来,我忽然捂着胸口低下头来咳嗽,咳得又凶又急,整个脊背都在颤抖,面前人一怔,走近几步,低下头来抬手像要碰我的肩膀。泍汶甴Q輑19|捌忢凌證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