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否我的错觉,只觉韩棠的目光带着些寒意,只是再定睛去看,就见他恢复了往常温和的模样。

韩棠的茅草屋不大,从前到后也就一室,傍晚里,我听到少女仍在门外撒野胡闹,便看向韩棠,“香雪可有去处?来的路上她告诉我她也想去寻找那座离开的塔,不如我们一道吧……只是,她到底是个姑娘,不能与我二人住在一处……”

正当我碎碎念时,韩棠不知何时走到我的身旁,带着股清清的香,“师兄,她已经走了。”

“哎?”

我推开门去,就见一刻前还在门外撒野的少女已不知去了何处,四下环顾空无一人。

“香雪?香雪”

我拢着手掌喊了几声,不得回应,只得放下手来,身后温热的气息传来,韩棠微微侧首,声音沉沉道:“师兄,你连日劳顿来到这里,早点休息吧,明日我会去找她。”

我点点头。

说来也不知已过了几日,这会儿松了一口气便又想起顾庭雪来,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只能安慰自己找到韩棠的同时也找到了离开的办法,哪怕顾庭雪气急找到这里,也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带他二人一起离开。

等上了榻,才发现韩棠已是没了地方,那床十分的小,若非要挤下二人便成了头贴头脸贴脸的模样。

“师兄不必在意我。”韩棠说,声音温和好听。

“哎……”

我一咬牙,翻了个身到床下,二话不说握着韩棠的腕子将他拽到榻上,刚一碰到他的腕子,后者很明显地僵硬了一瞬,而后便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任由我将他按在床上。

我对顾庭雪一肚子怨气,对这位漂亮俊雅的师弟却总束手束脚,不能像对顾庭雪那样颐指气使恃强倚宠。

许是因为……韩棠太好了,好的挑不出一丁点毛病。

他便不该出现在这里,合该放在庙里。

我在心底腹诽,刚要松开手,被韩棠一只手握着腕子,忽地用力一拽,不叫我离开半步。

“师兄别走。”

声音沉沉,十分可怜。

“我不走,我就在这儿打坐……等等这,这是什么?”

我本要解释,目光顺着床榻上韩棠的面孔滑到在他因为抬手而露出的赤裸手臂上,瞳孔忽地放大,不可思议地抬高了音量。

韩棠猛地松开手,却反被我抓住,一只手撩开他素白的袖子,烛火下,在韩棠那小臂上覆盖着一层深红扭曲的伤痕,一路蔓延到大袖深处。

我已是震惊地说不出话,就要将韩棠的袖子拉得更高些,被他挣扎着要甩开,这下急得我连忙按着他的肩膀,干脆从领口解他的衣服。

“师兄,松手!”

韩棠声音喑哑道,一只手向前钳着我的手腕,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