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震慑的电闪雷鸣在流云峰并不多见,天象显得十分异常,不知会发生什么。

我抿着唇关窗,忽然一团看不清的东西自黑暗中朝我一口扑上来,腕上一痛,我被突如其来的东西吓得后退了一步,“什么东西”

窗户大开,呼啦啦被风狂吹,冷气夹杂着冰冷刺骨的雨点直砸进屋里。

屋内烛火摇曳不停,我冷静心神,才看清原是一团正在抖毛的雪白毛球,外面雷电交加显然是吓坏了这猫儿,顺着窗户直冲进来,此刻落了地,便端坐在我屋中梨花椅上歪着脑袋看我。

“小畜生你吓死我了!”我暗暗骂它,小猫喵喵叫了一声,我眉头一拧,便要叫喜宝把它抓走,可刚走两步,那小雪球便围上来,挨着我的脚喵喵叫,像是爱极想极了我。

略一犹豫,我停下脚步,到窗边抬手合拢了,风霜休止,烛火便不再可怜地摇曳。

我弯腰抱起那一团柔若无骨的猫儿,小畜生也不挣扎,拿头在我脸上磨蹭,我伸手抚了抚它,雪球便拿温热的软舌舔我,我眉头松开,便与它玩闹一阵,只是摸着摸着,便不由得又想起阿柒来,一会儿想到他黝黑发亮的眼眸,一会儿想到他可怜执拗的眼神,一时失神。

指尖传来湿润的感触,我低下头去,又揉了揉雪球,将它放在地上,“今夜便睡这儿吧,可不许上床。”

小猫不动弹,抬起眼看我。

我脱了靴子和外衫,躺在榻上呼出一口气来,闭目调息,过了一会儿,不知从哪儿又吹来一阵风,将烛火“咻”得吹熄了,我睁开眼,犹豫了片刻,便感到一团温热钻入怀中,亲昵地卧在膝头。

“你从哪儿回来的,身上这般脏不许上来!”我张口道,又要将它丢下床去,小猫却喵喵叫着挣扎,我没了办法,便念了个诀,索性躺在榻上,不再管它。

雪球寻了个空隙钻进我的怀中,毛绒柔软的脸颊顶着我的,呼噜呼噜地叫起来。

它却与捡它回来的主人一般爱我。

我恍惚着想。

也不是是舟车劳顿或是白日惊闻噩耗,这一睡去便陷入极深的梦里,恍惚间有一只冰凉的手似是揉在我的唇上,并不粗暴,轻柔如鸿毛。

“呜呜……走,走开……”我呢喃着因为痒意而躲开,不知是不是雪球的绒毛蹭在唇上,下意识地摇头躲避。

那触碰着我的东西恍惚停顿了一瞬,再迷迷糊糊被转过头时,便真切感到一只手分开唇瓣,接着什么冰凉的东西弹入口中,压着我的舌尖。

“唔……”

我下意识地含住口中的异物,那异物便越发进得深了,叫我微微皱眉,拿舌尖去抵,想将它赶出口中,异物感便消失了,我松了一口气,沉沉入睡。

模糊间又被分开唇瓣,这次钻进来的东西不再冰凉,而是滚烫的,硬挺的,粗硬的,我口中模糊含着那东西,再吞不下去,微微摇晃着要躲开,可被钳着下巴无法躲开,迷迷糊糊间,只能张开无助地舔舐着,抵着那东西的头部,无助地低声啜泣起来。

“它”的动作并不粗暴,有那么一会儿,我迷迷糊糊地想要睁开眼,可却像被魇在梦中,眼皮沉重,只能委屈地张开口,任由那奇怪的异物抵着软舌强硬地插入再抽出。

黑暗的茫然最终缓慢降临。

我揉着眼眶睁开眼,正听到喜宝在外面叫我,一时恍惚,起身时就见雪球卧在床脚,见我醒来亲昵地蹭上来,下意识伸手抱住它,我模糊觉得前夜做了一个怪梦,可此刻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口中却好似仍有异物之感,我吐出舌头,暗道自己杯弓蛇影。

“少爷!”

喜宝又在门外唤我,我放下雪球,换上外衫到门口开门,气恼开口:“大清早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