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连续十个币投进去,结果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周嘉让:“……”
她旁边那台机器前,是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虽然个子小小的,勉强才够到操控台,可搁放战利品的小推车却摞成一座小山。
小男孩抱着个哆啦A梦,扯扯妈妈的衣袖,瞪着双圆溜溜的眼,童言无忌道:“妈妈,这个姐姐好笨哦,怎么什么都没抓到。”
“聪聪。”年轻母亲蹲下身,食指抵在他唇边,皱眉严厉道,“不许这样没礼貌,快和姐姐道歉。”
小男孩乖乖认错:“姐姐对不起。”
女人不好意思地陪笑:“小朋友不懂事,在外面胡言乱语,你别往心里去啊。”
温书棠弯眼,好脾气地说没关系。
认识到自己天赋不足,她选择及时止损,双臂抱着小筐,低着头,凝着白瓷地面上的花纹放空。
而这种放空,落在周嘉让眼里,被解读成失落和垂头丧气。
他觉得她就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小兔子。
长时间望向一处,温书棠眨了眨干涩的眼,发觉周嘉让好半天还没回来,担忧从心底滋生,慌乱抬眸,发现他已经走到自己身前。
“你回来啦。”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好点了吗?还难受吗?”
周嘉让迎上她的眼神,神情认真:“没事了。”
见他脸色确实没什么异常,温书棠勉强才算放下心来,偏开眸光,肩膀和语调都塌下去一块:“对不起啊。”
周嘉让俯身,手撑在膝盖上,和她视线平齐,无奈叹气:“怎么又道歉。”
温书棠掐着手心,恹恹地讲出缘由:“如果不是我说要去玩那个……”
“但你不是问过我的意见了么。”周嘉让打断她,“是我自己答应的。”
他下意识想摸摸她的头,但被理智拉扯着,最后也只是拨了下她方才被弄乱的碎发:“所以不怪你,别乱自责。”
气氛一瞬缄默,周嘉让看向旁侧的娃娃机,修长分明的指节在玻璃上轻叩两下,转移话题:“想要这个?”
温书棠啊了声,缓缓摇头:“也还好。”
不等她说完,周嘉让已经把游戏币投了进去。
他们换的数额不多,刚刚她又“挥霍”了一部分,小筐里零零散散只剩下十几枚硬币。
可周嘉让的成功率却高得吓人,几乎是百分之百,前后不到三分钟,温书棠怀里就抱满了他抓上来的玩偶。
其中有只棕色小羊,是先前那个小男孩尝试好久都没抓到的,他蹭着小碎步过来,眼巴巴地仰起脸:“姐姐。”
“我能不能……”他递出手里的哆啦A梦,“用这个和你换呀?”
温书棠心软,不忍心拒绝,但又实在舍不得和他交换。
因为……
这是周嘉让给她抓来的。
是仅存不多的,能留下他们共同回忆的纪念。
指尖捏着小羊尾巴,她正纠结该怎么说,周嘉让单手插兜,懒散地替她开口:“不可以哦。”
他上前几步,不动声色地把人挡在身后:“这是哥哥专门给姐姐抓的。”
“……”
小男孩耷下脑袋:“那好吧。”
后面游戏币被用完,他还想到前台再换一些,是温书棠拦在身前,睁大眼睛再三强调。
“真的够了。”
周嘉让这才作罢。
从电玩城里出来,刚好碰上最后一班46路。
两人在后排坐下,在发动机的轰隆声中,公交车缓慢起步。
月色朦胧,熟悉的街景从窗外掠过,伴随车辆颠簸,他们的肩膀不时碰在一起,他的手肘蹭过她的小臂,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