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1 / 2)

第一反应是不敢置信, 沉滞了整整三秒,温书棠才侧过头, 走廊里光线幽暗,可她还是看清了他眼角溢出的一点泪痕。

浓密鸦黑的睫毛被濡湿, 额角紧绷的青筋里满是克制。

在温书棠的记忆里,周嘉让只在外公去世时掉过一次眼泪。

其余大部分时间, 他都有着超出同龄人的稳重与冷静, 就算偶尔失控, 也绝对不会到落泪的那种地步。

而此刻。

心口忽而剖开一阵钝痛, 温书棠本能地转身回抱住他。

手掌在他背上轻拍,音量也跟着放轻:“周嘉让?”

“你……”瞳孔放大, 她无措地咽咽喉咙, “怎么了啊。”

这次换成他不说话了,只是用尽全力去抱她, 好似这样,她就能回到他身边,就永远是他一个人的。

“周嘉让?”

温书棠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情况,刚向后挪开半步, 却被他一把拉回。

“不许去找他。”

他鲜少用这种执拗又格外强硬的口吻和她讲话。

唇瓣微张, 凉气跟刀子似的扎入,温书棠稳住脚下, 艰难地找回嗓音:“我没要去找他。”

“我出来是因为衣服上被洒了酒,打算去卫生间处理一下,不是要去找学长。”

长睫轻眨,她抚着他颈后的碎发,略硬的质感戳在指腹里,心脏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密密麻麻地扎着。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循着内心和他解释:“我和学长,我们俩不是那种关系。”

周嘉让没吭声,温书棠怀疑他是不是没听见自己的话。

就在她想再次重复时,他身体靠她更近了点,双臂紧紧环着她细窄的腰,声音仍然闷闷的,像浸了水的湿棉花:“不许这样叫他。”

温书棠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小孩脾气弄得心软,没由得失笑:“那我叫他什么?”

周嘉让不讲理地反问:“难道他没有自己的名字吗?”

温书棠不想和他计较这些,见他平复得差不多了,抬手推推他肩膀:“该说的都说清了,你快松开我。”

“不要。”周嘉让下巴抵在她锁骨那儿,吐息间的热气洒在皮肤上,“松开你就去找别人了。”

温书棠觉得自己刚才白说了一通,秀气的眉微微皱着,话语中多了些恼:“我都说了我不是……”

周嘉让打断她:“那也不松。”

他含糊地拖着语调:“好不容易才抱到的。”

“周嘉让。”

脆生生的三个字,温书棠口气算不上好,但因为声线偏软,听起来并没有生气和不耐烦的感觉:“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无赖。”

周嘉让嗯了声,没有否认:“不无赖你就不要我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腮颊鼓起,温书棠不想再和他说了。

她强行从他怀中挣出:“我要去洗手间了。”

耽误的时间太久,身上那块酒渍彻底变干,沾了水也擦不掉,幸好裙子的颜色比较深,在昏黑的夜晚看得不是很清楚。

周嘉让跟在她身后,伸手扯了扯她衣角,有种商量的意味:“不回去好不好?”

“周嘉让。”

唇角绷直,温书棠又一次叫他。

心里知晓了她的答案,周嘉让莫名乖地站好,下颌向内收敛,眸中是藏不住的失落:“你去吧。”

回到包厢,后面半程倒是没什么波澜。

大家都知道她平时性子静,边界感也强,不喜欢被起哄,更不喜欢把私事暴露给外人,很默契地都没有再追问。

等他们唱累嚷着散场时,墙上时针马上就要指向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