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打得挺重的,江伟诚几乎是用了十足十的劲儿,她皮肤本来就嫩,平时不小心碰一下都明显,何况是这么大一个巴掌印。
都过去半个多小时了,红痕不仅没消,反而越来越显眼,半边脸都隐隐约约地肿了起来。
周嘉让唇抿得发白,面色也阴沉得难看,心脏像被插进去一把匕首,每跳动一次,都有种彻入骨髓的痛。
真的很痛,痛得快要窒息。
喉结上下滑动,他抑住心里的波涛汹涌:“很疼吗?”
“疼的话就告诉我。”
泛白的唇瓣微张,寒凉空气自间隙中涌入,她摇摇头,喉咙费力挤出一句沙哑的低语。
“不疼的。”
话虽这么说,但周嘉让手上力度依然放轻了几分:“忍一忍。”
“都怪我不好。”他尾音发紧,轮廓线条绷得更紧,悔意如同翻涌而起的海啸将他淹没,“当时就应该把你送到楼上的。”
温书棠噙着鼻音,否认他的自责:“不怪你,是我自己说可以的。”
涂完药,周嘉让拨开她被冷汗黏在额前的碎发,眉宇间的鸷气化不开,额角青筋突突在跳,沉默片刻后问她:“他……经常这样打你们吗?”
温书棠没吭声,好不容易唤醒的那点反应也消失了。
脑袋里还是乱的,像被人塞进一团乱麻,她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这些,更不知道怎么告诉他自己家里的种种狼狈。
她本来是不打算让他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