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没座位的,在车厢里东倒西歪的不成形。

顾胜天也有些困了,不过他个子高,憋屈在座位上特难受,刚耷拉着脑袋睡一下,就又醒了。

这时候于敬飞提议:“我打算过去买卧铺票,你们要买吗?”

顾胜天一听来精神了:“能买到吗?我听说这个难买。”

福宝这里也累得不轻,她和顾胜天一大早从家里出发,先牛车后公交车,再之后坐长途汽车,长途汽车又转火车,中间不知道走了多少路,加上长途汽车的晕车,可以说是折磨得不轻,便是走遍了山路的,也累得浑身骨头都散架了。

火车厢里人很多,闷热,充斥着汗味和饭菜的味道,座位又狭窄,身体憋在这里,腿都伸展不开,实在是难受得要命。

这个时候福宝一听到卧铺两个字,眼都发亮了,她多希望能躺下休息一会啊。

不过想想,她很快不抱希望了,卧铺哪是那么容易买的呢,听说都得有条子才行。

于敬飞却说:“我这里有盖了章的条,买两张卧铺应该没问题。”

顾胜天和福宝对视一眼,都有些喜出望外:“真的?”

于敬飞点头:“我们过去八车厢。”

八车厢是卖票补票的地方,坐惯了火车的人都懂,不过顾胜天和福宝两个土包子显然不懂,两个人先把行李拿下来,大包小包的,之后扛着行李过去八车厢。

一路上走起来实在艰难,好不容易拖家带口的到了八车厢,于敬飞掏出一个条子来给人家列车员,列车员检查了一遍:“买一张是吧?”

于敬飞忙说:“这是我弟我妹,都一起的,一张肯定不够,你看看给买三张吧?”

列车员扫了一眼福宝顾胜天,之后指着他们说:“那个女同志倒像你妹,那个男同志,长得和你不像!”

顾胜天福宝:“……”

于敬飞看了眼福宝,默了片刻,沉声说:“女同志是我妹妹,男同志是我表弟。”

列车员飞快的再次扫了他们一眼:“只能开两张。”

于敬飞没再多说:“行,两张也行,多谢列车员同志。”

顾胜天见了,高兴,赶紧上去交钱,人家于敬飞帮着自己弄到了卧铺的名额,不可能让人家帮自己掏钱啊。

于敬飞也没多说啥,各出了一半的钱,拿到了两张卧铺票,大家又费着劲过去了卧票车厢。

安顿在卧铺车厢的那一刻,福宝和顾胜天都疲惫地坐在了床铺上,长舒了口气,今天一整天,累,实在是太累了。

于敬飞看看他们两个,笑了:“胜天,我看福宝累得不轻,你和我一起挤一挤,或者咱两轮着休息吧?”

顾胜天;“那怎么好意思!”

于敬飞不由分说,拉着顾胜天坐对面的床铺:“没事,咱都是男的。”

福宝感激地望了一眼于敬飞,她和自己哥哥都十八岁了,当然不好在一张床上,不过她也当然也不好真得让自己哥哥一直和人家于敬飞挤,于是干脆三个人轮换着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