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本来想仆从主贵的人,见到着清冷的院落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人人都知道秋家废了立嫡长的规矩,下一代秋家家主只会是二公子秋治冲。哪个不是耍了小心眼想要离开。
估计多半料到了这些人的心里,大公子多半放任自流,胆子大的假意抱病请辞,大公子皆爽快答应,大夫人也没说什么,默默地帮他安排这些人的去向。
秋莳和大公子先前没有怎么相处,更谈不上有什么主仆之情。
只是单纯的想多看他几眼,无关男女之情。
心里想着如果这是一个难伺候的主,自己再请辞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待就是两年。
大公子院落寂寥冷清,也没有什么人情琐事,反倒轻松。
大公子许多事情也不要她帮忙,平日里自己只要帮忙转交膳食和扫洒。活少轻松,除了没什么上升的渠道外,做丫鬟的羡慕都羡慕不来。
对了,其实还是能近身的。
那日他大约是要去见什么人,解着自己因为胡乱穿插而打结的头发,手里的头发仿佛翻花绳似的。
入鬓的秀眉蹙起,似是发愁,秋莳才大了胆子问大公子是否要帮忙。
此后她便可借着这个由头靠近大公子,去触碰那如同上好丝绸一般的月色长发。
她从前是伺候夫人小姐的,自认没有见过这般顺条油亮且厚实的头发。
有个词叫做“青丝如瀑”放到这里应该叫做“雪丝如瀑”。
她动作很轻柔的,手艺也很好,老夫人都夸过她。梳男子的样式对她来说是很容易的,但是只要她的手碰到大公子的耳朵或者其他皮肤什么的,大公子白白的面皮便会微微泛红,煞是好看。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手生疏了,后来才发现不是。
此刻便是如此了,大公子的友人今日要来拜访,秋莳早早地便准备好了衣衫,等大公子换好衣裳便帮他绾头发。
大公子生得极好,这是很少人知晓的事实。
她一个下人,没有多少见识,自小长在秋家,只知晓秋家一门风雅,没有长得差的……大公子便是其中翘楚。
但是因为疾病缠身,总是一脸病容,秋莳不晓得什么叫做魏晋之美的,只是觉得这样不太健康,下人们的嘴里这叫“短命相”。
近来这种病容减轻了许多,虽然依旧瘦削,但是,清冷的面皮开始有了不易被人觉察的绯色更好看了,眉眼里也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人看了移不开眼睛,大公子必然是不自知的,但是这种东西她应当是见过的,但是一时间竟然说不出。
“兴许是大夫人新寻的的方子有效。”大夫人一向很关照大公子,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但是总是予取予求,也帮着寻了很多调理身子的药方,平日里大公子喝的药汤都是大夫人准备的。
此刻她端了汤药,正准备给大公子端过去,却见到大公子那俊朗的友人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公子。”她行了个礼。
娄玄览点了点头,看到那碗黑黢黢的汤药,看着就不是什么爽口的东西,这个东西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问到:“好友又病了么?”
“回公子,这是公子的补药。”
“这药我替你端过去,你先下去休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