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额头抵住我的肩,像受伤的鸟合拢羽翼寻求庇护。我挣了挣手腕,“你先松开,我们好好聊。”
“松开了你就会走。”
我拱肩让他抬头,他眼珠上转望向我,目光仿佛沼泽深处一团雾气,借密密匝匝的潮湿藏匿情绪。
“你再不松手,待会儿我一定走。”我补充说,“立马走。”
说着,我又抽动小臂,婪雀才勉强放开。
我拦住他想再抱回来的手,“聊就聊,总抱一起算什么事。”
“擦吧。”我推着婪雀绕到岛台的另一边,抽张纸递给他,“不哭了我们再聊。”
他偏过脸,手指垂搭两侧,一副不愿接的样子。我不勉强,毕竟他就喜欢这样,好像可怜的不行。
“说达木狠,你对自己不也挺狠的。”
我看着他,“我划伤你,害得你几乎毁容,是我的错。”
“哥”
我打断婪雀,继续往下说,“但你干的事也对不起我。”
“我觉得我们扯平了,因为我不想再多想这些事,没意义。”
我重新把纸巾塞到婪雀手里,他的眼泪滴在我手背上,我轻轻抹掉,叹气道:“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是在意外表的人。”
“脸是自己的,你做的决定除了你,别人没资格评判对不对。我也没资格。”
他跟呆住了一样,只有泪是活的,一切回应都放在眼泪里,随着我的话缓慢流过脸颊。我,看着感觉很烦,伸手闷声蹭过他的脸。
脸被我擦红了一大片,他终于回过点神,说道:“哥,你要我吧。我知道,你们是两个人成家,你带我走吧,哥……”
婪雀倏地抱住我,声线颤抖,“我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不要。哥,你要我吧。”
“我只想和你做夫妻,你认为萨仁图不好,那我们去你认为好的地方。”
猛然一下害我磕到婪雀的肩膀,鼻头酸痛。因为拽不住,只能扯他的头发,迫使他别这么用力。
“你你能不能认真听我说话!”
我狠劲掐他的手臂,“冷静点,你冷静点!”
他红着眼,魔怔似的压着我亲,双手捧着我的头,呢喃道:“哥,别再扔下我,别再背对我跑走。”
喉结被含住,他一直舔那小块骨头,当糖一般享用。
吞咽声清晰可闻,我一只手按着婪雀的脸,往后一压,他被迫仰颈,张着嘴喘气。我忿然道:“发什么神经!”
“哥,做吗。”
他仰面吻我的掌侧,牙齿咬着皮肉舔玩,带着浓烈的欲望,“哥已经跟达木做过了吧,他比我还忍不了。”
“我们做吧,哥,求你了。”
我再次意识到,婪雀和达木虽然性格差异大,但都具有极为相似的极端一面,他们实质上都是为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所以才会互相利用,才会因照镜子般的相像而厌恶对方。
巧的是,我或许正是那面镜子。
婪雀露出痴迷的神情,整张面容浮着一层情热,仰伸的脖颈已青筋暴起,彰显出与外貌并不吻合的力量感。
我也热,但比热更强烈的是害怕。
若仅是被激起欲望,那只能说明我是正常男人,无伤大雅。但无法忍受的是,内心的抗拒在逐渐动摇,理智如同沙一样抖落,融进血管,化成粘稠的兴奋。
而动摇真正的原因为何,我不敢再深想。
被支配的人皆会面临妥协的下场。
我恐惧这种下场,更不敢想沦落该地步时的后果将是什么。
婪雀吐出的热气像催情剂,同时也是致命毒药。他与达木被养育出一种野性,这类野性使他们对性爱从不拒之门外,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