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 / 2)

没有刻板印象中的花里胡哨,可见乾隆早期还没受到西方洛可可艺术风潮影响,卧房仍旧简素,低调而奢华。

很像她居住的咸福宫。

熟悉的卧房环境,熟悉的松佳嬷嬷,鄂婉绷紧的腰身终于放松下来,听松佳嬷嬷吩咐背她的敬事房太监:“把娘娘放在龙床上。”

见那太监迟疑,又说:“皇上亲自交代过的,让你放你就放,出了事我担着。”

鄂婉裹着喜被坐在龙床上,赤着脚不知该往哪里放,听松佳嬷嬷又道:“西南来了战报,皇上不会太早过来,吩咐奴婢伺候娘娘先睡,等皇上回来再叫醒娘娘。”

原来是这样。

抬眼看窗外,一番折腾过后,天已然黑透了,鄂婉等了一会儿便有些困倦,由着松佳嬷嬷服侍睡下。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床板似乎陷了一下。鄂婉早忘了今夕何夕,身在何处,被吵醒之后有些不耐烦地翻身,背对帐外亮光。

被子掀开又放下,热身子被凉风一激,人逐渐清醒过来。

眼前到处都是明黄,鼻畔盈着陌生的龙涎香,鄂婉想起什么,惊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朕才沐浴过,身上有些凉,是不是冰着你了?”鄂婉想要转身,腰却被手臂箍住,动弹不得。

背后能感受到细腻的衣料,想来皇上穿了寝衣,而她……

脸皮再厚,此时也腾地烧了起来,脑中全是空白,空白到有些耳鸣。

男人的手很规矩,拢在她腰间,只是身子紧紧贴着,说话的热气扑在耳骨上,有些痒。

“西南来了战报,处置起来很麻烦,让你久等了。”声音低醇,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哑,喷出来的热气中隐约有酒香。

“皇上饮酒了?”鄂婉尴尬地没话找话。

男人收拢手臂,将她牢牢箍在怀中,笑了一下,胸膛震动:“傅恒自请去西南督军,朕同意了,便邀他小酌两杯。”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什么,皇上并不急于滚.床.单,反而谈兴正浓:“傅恒向朕要人,说想带你二堂兄一起去,你怎么看?”

说起正事,鄂婉暂时忘了眼下的羞耻,匀平气息说:“臣妾的二堂兄与傅恒同年,如今傅恒已是军机处行走,而臣妾的二堂兄仍旧在銮仪卫当差。男儿不展凌云志,空负天生八尺躯。二堂兄想更进一步,臣妾并不意外。如果可以,求皇上成全,允许西林觉罗家的子弟上战场,为朝廷建功,为皇上分忧。”

身后半天没有动静,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了,鄂婉就知道二堂兄想上战场没那么容易。

“臣妾知道,皇上厌烦党争,也知道党争一日未平,皇上一日不会重用西林觉罗家的人。”

鄂婉忽然明白了自己升到嫔位,却迟迟没有被召幸的原因,她在说别人,也在说自己。

“伯祖父死后,西林觉罗家注定被清算。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眼前有片刻模糊,鄂婉抬手拭去:“如果可以选,西林觉罗家的子弟更愿意马革裹尸,而不是寂寂无闻消失在牢狱中。”

用力挣脱腰间的桎梏,鄂婉回头,与皇上四目相对。

“这些漂亮话,都是谁教你的?”半晌,男人微眯了眼,声音越发低沉。

鄂婉含泪摇头:“并没有人教臣妾,全都是臣妾的肺腑之言。而且臣妾相信,西林觉罗家的子弟也都是这样想的。”

泪珠将落未落,鄂婉努力仰头,她要坚强,也必须坚强。

可她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仰起头的瞬间,唇刚好蹭到皇上颈间凸起的喉结。

慌忙低头,任由眼泪落下,顺着皇上敞开的领口,向下滑去。

“臣妾也是一样的。”

说着说着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