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婉继续旁听,装淑女。
那嬷嬷古怪地看了觉罗氏一眼,抿了抿唇说:“不管昨日如何,皇上今日总归赐了香囊给大姑娘。有这个香囊在,大姑娘若不能进宫伺候皇上,也必然无人敢娶,只能老死家中了。”
“什么?你说什么!”觉罗氏闻言比鄂婉还要震惊。
那嬷嬷并未重复刚才的话,而是从袖中摸出一个纸包放在桌上:“能进宫伺候皇上是大姑娘的造化,也是西林觉罗家的福气。老夫人让奴婢理出一些丰胸的方子,夫人只需按图索骥,定然事半功倍。”
说着又看鄂婉:“夫人身姿玲珑,大姑娘想来也不会差。方子上的药材奴婢一并带了过来,请夫人斟酌着用。用完了知会老夫人一声,奴婢再送。”
很有一种不把鄂婉的胸搞大不罢休的架势。
“额娘,女儿不想进宫!”等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一走,鄂婉就抱住觉罗氏央求。
她昨天好像把皇上得罪了,进宫能有好才怪。
宫门深似海,得宠遭人妒,不得宠被人踩,实在不是什么好去处。
西林觉罗家如此煊赫,有男人光宗耀祖就够了,没必要送女进宫争那份荣宠。
觉罗氏也舍不得女儿受苦:“婉儿不怕,我这就给富察家递帖子。皇上爱重皇后娘娘,若富察家肯帮忙,你就不用进宫了。”
谁知觉罗氏这边的拜帖还没写完,富察家赏花宴的请帖已然送到。
“富察家半个月前才办了赏花宴,怎么又办?”想到选秀那日,皇后娘娘对她的冷淡,鄂婉右眼皮直跳。
觉罗氏心大:“想来是皇后娘娘相中了你,让富察家约我过去商量亲事。”
真是这样就好了,鄂婉在心里默默祈祷。
三日后,鄂婉盛装与觉罗氏一起去富察家赴宴。
春光明媚,一路上柳绿花红。
母女俩在角门下车换轿的时候,正好与高夫人和高家二姑娘高妙槿遇上。
两边行礼过后,各自上轿往垂花门去。
富察夫人看见鄂婉没说话眼圈先红了,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
高夫人见状笑着打趣:“夫人急什么,早晚是一家人。”
众人都笑起来,气氛融洽。
觉罗氏也跟着笑,只不过心里装着事,笑容细看有些勉强。
鄂婉仔细打量富察夫人,只见她四十几岁的模样,身穿绛色宁绸旗装,梳小两把头。头上没有过多珠翠,除了一支红宝石凤头钗,其余妆饰十分平常。
低调又不失庄重。
人生得慈眉善目,看起来并不软弱,却有一种盛世静好的美感。
与傅恒不像,却像极了鄂婉昨日才见过的富察皇后。
只不过富察夫人喜爱原主,看她时眼中满是慈爱,而富察皇后久居上位,同她不熟,难免疏离淡漠。
高夫人与富察夫人正好相反,妥妥一朵人间富贵花,与高贵妃的容貌气质十分像,爱说爱笑,声音悦耳。
今日受邀前来的,除了西林觉罗家和高家,还有一些富察家的姻亲。
其中就有戴佳府上的人。
细论起来,原主与戴佳明玉成为好闺蜜,还是托了富察家的福。
“婉儿,花园里迎春开得热闹,咱们过去瞧瞧。”常来常往的缘故,明玉对富察家的花园非常熟悉,说话也没刻意拘着。
虽然只见过一面,鄂婉却很喜欢明玉这个大姐姐:“好啊,园中杏花开了吗?上次过来好像有花骨朵了。”
“开了,一树烟紫可漂亮了!”
明玉才迈出一步,就被她的额娘马佳氏拉到身后:“姑娘家的没一点心眼儿,就知道玩!”
众人都听出她话里有话,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