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伊拉里氏放开了皇后的腿,慌慌张张躲在皇后身后,不敢出声,皇后站起来喊住大阿哥,气得指尖发抖。
大阿哥清俊的一张脸几乎扭曲,泛着薄薄的潮红:“皇额娘,伊拉里氏信口雌黄,到处说儿臣与……与鄂嫔娘娘有私!儿臣没有!如此恶毒的妇人,儿臣再不能容!”
伊拉里氏有皇后娘娘撑腰,又见大阿哥被侍卫和内侍拦住,胆子比刚进来时大了许多。
“阿哥说我信口雌黄,你与我大婚整整一年,除了婚礼当日在我屋中合衣躺过一宿,可曾碰过我?”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伊拉里氏也不要脸了:“不光是我,皇上指给你的侧福晋,皇额娘给你挑的侍妾,你一个也没碰过!”
说着转头在人群中寻找,最终将目光定格在鄂婉身上,用手指着鄂婉说:“她喜欢荷花,你也喜欢荷花。她在画舫献歌,你把那首歌谱成琴曲,夜夜弹奏!还有你藏在书房里那幅不敢让人看的画像,上面的女子也是她!”
鄂婉:……难道她有万人迷的金手指而不自知?
不对,若真有这样的金手指,皇上为何不召她侍寝。
“鄂嫔娘娘曾在皇后娘娘身边学规矩,鄂嫔娘娘喜欢荷花,是因为皇后娘娘喜欢荷花,这才每日让人采摘插瓶。奴婢记得,有一回娘娘问过鄂嫔娘娘自己喜欢什么花,鄂嫔娘娘说鲜花容易枯萎凋零,难免令人伤怀,她更爱松柏万古长青。”
不等鄂婉说话,玉糖已然急急道:“皇后娘娘问鄂嫔娘娘的时候,长春宫很多人都在场,可以随便点人查问。也许大阿哥喜欢荷花,亦如鄂嫔娘娘一般,是为了投皇后娘娘所好。”
“确如这位姑娘所说,儿臣钟爱荷花出淤泥而不染,与皇额娘的心是一样的。”大阿哥似乎被玉糖的话点醒,看也不看皇后,表情僵硬道。
寒哲难产崩逝时,永璜七岁,早已记事。皇上误会她故意不给难产中的寒哲传太医,作为寒哲的亲生儿子,永璜未必不会这样想。
这些年永璜始终由寒笙照顾,与自己并不亲近。
皇后不信永璜会因为自己而喜爱荷花,但为保住鄂婉,也不打算深究,随他怎么说好了。
伊拉里氏了解大阿哥的脾性,以及他心中对皇后的怨念,明知他不可能因为皇后钟爱荷花,却碍于天家和睦不敢表现出来。
“荷花一事就算我冤枉了你,那首琴曲又是怎么回事?”
伊拉里氏不依不饶:“那首江南小调并不常见,你别告诉我也是皇后素日喜欢的。”
皇后沉默,连机灵的玉糖也有些接不上话了,都拿眼睛盯着大阿哥,等他回答。
见大阿哥张口结舌,联想到那日在含韵斋的拥抱,鄂婉竟然有些心虚。
“那首琴曲是朕让永璜编的。”
皇上的声音乍然在门外响起,鄂婉转头,仿佛看见皇上脚踏七彩祥云而来。
太及时了,比及时雨宋江还及时。
乾隆脑中同时浮现出鄂婉心中想象的画面,以及她不知所谓的心声,下意识勾了勾唇角。
乾隆御极十年有余,听过太多歌功颂德之言,但都是作为圣主明君的,从来没有人把他当英雄。
看来鄂尔泰精心为他挑选的这个小美人,除了颇似故人,并非胸大无脑,至少很有识人之明。
垂眼见屋中跪了一地,乾隆扶起皇后,淡声说了一句“都起来吧”,这才看向躲在皇后身后的伊拉里氏:“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伊拉里氏哪里还敢问那幅画,当即跪下请罪。
皇上理也不理,又看大阿哥:“今日你早朝告假,说身上不舒坦,朕以为得了什么病,原来是失心疯,提剑杀到朕的后宫来了。”
皇上进殿的同时,大阿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