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2 / 2)

当时乾隆本人就在养心殿,比谁都清楚情况有多紧急。

可回到潜邸,看见浑身是血早已没有了温度的寒哲,和她高高隆起的腹部,他内疚、愤怒、焦虑,却不知该怪谁。

当时景仁宫都传不来太医,更何况是他的潜邸。

罢了,到底是他迁怒了皇后。

乾隆将皇后扶起,揽她入怀:“是朕不好,辜负了寒哲,也对不住你。”

多年心结解开,皇后再难克制,伏在皇上怀中压抑痛哭。

午睡醒来,发现皇上仍在身边,皇后红了脸,趴在皇上枕边问:“含韵斋的事,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乾隆偏头看皇后:“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都听你的。”

皇后想一想说:“寒笙不敬主位,以下犯上,已然受到惩罚。鄂嫔打人,下手太重,罚抄《女戒》一遍。”

“《女戒》才多少字,只罚抄一遍是不是太轻了?”乾隆抬手将皇后鬓边的碎发拢到耳后。

皇后莞尔:“臣妾就说臣妾该避嫌,那皇上说罚多少遍合适?”

乾隆沉吟:“看在皇后面上,抄两遍吧,但要字迹工整。”

一遍和两遍有很大区别吗,皇后看破不说破,又问:“鄂嫔还未侍寝便已封嫔,后宫多有不服,皇上打算何时让她侍寝?”

乾隆哼一声,别开眼:“她为何进宫,你想必也猜到了,朕怎么可能让鄂尔泰那个老匹夫的奸计得逞,给西林觉罗家诞育皇嗣的资格!”

人还没侍寝呢,皇上都想到皇嗣了,是不是太早了一些,皇后苦笑。

乾隆无奈闭了闭眼,痛骂鄂尔泰:“三年那一次大选,朕看见西林觉罗氏就知道鄂尔泰在想什么,所以撂了她的牌子。七年之后,要不是傅恒痴恋于她,非要娶她过门,朕何至于留人在身边!”

皇后在心里撇撇嘴:“是是是,都是傅恒的错,皇上才不会被美色所惑。”

随即话锋一转:“鄂嫔是皇上的妃嫔,皇上也不必委屈自己。不想让她生孩子大可循养心殿后头围房的例,或赏避子汤,或让司寝嬷嬷解决,也是一样的。”

乾隆转头看皇后,似乎不敢相信如此残忍的话会从皇后口中说出。

鄂婉不是皇后的心肝宝贝么?

嘴上却道:“凡事都有万一,且鄂嫔诡计多端,从不按常理出牌,还是谨慎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