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听院中有人通传:“皇上驾到”
陆贵人果然吹了枕头风,皇上果然被陆贵人的枕头风吹动了,逗七阿哥玩了一会儿,对皇后说:“陆氏很在意有人与她重名,听她说鄂婉身边有个叫玉棠的宫女,朕再叫她也觉得别扭了。”
皇后让保姆把七阿哥抱走,看也不看皇上:“其实鄂婉身边最应该改名儿的不是玉棠,而是寿梅。”
乾隆眯了眯眼,看皇后:“你还在怨朕?”
皇后起身跪下:“臣妾不敢。”
不等皇上让平身,兀自站起来说:“这回不是臣妾身边的宫女,皇上还是当面跟鄂贵人说吧。”
鄂婉进来的时候,外间炕上只有皇上一人,皇后不见了踪影,屋里服侍的也没有一个。
“皇上来了,怎么没上茶水,嫔妾这就去催。”鄂婉知道皇后介意什么,遇见皇上的时候会主动避嫌。
特别是水嬉宴之后,所有人都说皇上对她有意,鄂婉就更不敢与皇上单独相处了。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她懂。既然选择了七阿哥,就不能再贪恋皇上的美色,让皇后伤心。
命运所有的馈赠,暗中都标好了价签。
“站住!”
才转过身,背后传来皇上的声音:“到朕这里来。”
鄂婉闭了闭眼,决定对不住玉棠:“若皇上要说改名字的事,嫔妾现在就表态,改!嫔妾这就给玉棠改名字,保证避忌着陆贵人。”
乾隆哼笑:“改成什么,二丫还是狗剩?”
鄂婉:“……”
“皇上说笑了,好字眼儿多得是。”鄂婉仍旧保持着背对的姿势,只求皇上高抬贵手,放了她这个野心勃勃的女人。
乾隆看着她倔强的背影,轻轻转了一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哦,对了,二丫也不能用,冲了陈贵人的名字,那就叫狗剩好了。”
与此同时,乾隆脑中响起一道心声的爆鸣:【不敢睁开眼,以为是我的幻觉!】
鄂婉才在玉棠面前撂下狠话,转眼告诉玉棠,皇上给她赐名狗剩……
狗剩!
“陆贵人记性真好!”
鄂婉咬牙转身,露出如花笑靥:“敢问皇上,陆贵人需要避忌的字是海棠的棠吗?玉棠的名字是皇后娘娘给取的,全改了也不好。依嫔妾看,不如将海棠的棠,改为白糖的糖。”
至少甜甜蜜蜜,比狗剩好太多。
乾隆看她一眼:“过来,朕告诉你。”
鄂婉小心翼翼挪了两步,见皇上不理,又试探着朝前蹭了蹭。然后眼前一花,坐在了皇上身边,衣摆紧贴着裙摆。
夏天穿得单薄,隔着衣料挨在一起,甚至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温度。
吓得想要弹起来,可想起狗剩两个字,硬是坐着没动,心脏噗通噗通好像要跳出腔子。
“其实你说得不错,宫规里确实没有这一条。”
皇上倾身向她靠过来,温热的男子气息扑在耳廓上,鄂婉感觉自己都要烧起来了。
乾隆拉起鄂婉的手,脑中再次响起心声:【死手,快抽回来呀!皇上长得再好看,也是皇后的,不是你的!】
心里这样想,手却没动,被他稳稳握在掌中。
手指纤细,柔弱无骨,手心冰凉,肌肤细腻的触感让人平白升出一种感觉:她很白,白到发光。
手很软,很白,其他地方也该如是。
是了,某些地方,他是见过的。
灼热的视线从手指转移到前襟,鄂婉低头。
皇上比平时来得早,再加上皇后传得急,鄂婉没换衣裳,只穿着一件鹅黄纱绸的绣百蝶穿花袍卦。
袍卦布料轻薄,松松套在身上,圆领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