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婉摇头:“魏贵人派人求皇上去了,可瞧不上嫔妾这个微末的答应。”
皇后提着的笔尖顿了顿,再下笔,写了一个端正的“计”字。
似乎不打算理会。
“苦肉计瞒不过娘娘,却可能对皇上有用。从前魏贵人恃宠生娇,对娘娘的所有不敬,都会因为她今日跪了一炷香的时间在皇上心里一笔勾销。为了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损伤娘娘这么多年积攒下的贤名,实在划不来!“对上心大的皇后,鄂婉有些着急。
富察皇后停笔:“什么贤名,不过是困住人的牢笼罢了。魏贵人出自长春宫,用计爬上龙床后忘恩负义。宫里所有人都对她不齿,可皇上偏偏就喜欢这样的。”
皇后娘娘这是醋令智昏?
鄂婉以为混到中宫之主,皇后娘娘早该看透皇上,和后宫里的一切乌漆嘛糟,结果皇后是纯爱战士。
“娘娘说得对,贤名是牢笼,不要也罢。”
见皇后又写完了一个大字,鄂婉殷勤铺纸:“对方敢耍阴谋诡计陷害娘娘,娘娘也不能惯着她。君子畏德不畏威,小人正相反。”
富察皇后瞧她一眼:“你又有主意了?”
鄂婉眼珠转了转,微笑点头:“娘娘被魏贵人气着了,身体不适,已然派人去请太医。”
还是那句话,肚里有货,神马阴谋诡计都是浮云。
皇后莞尔,搁下毛笔,由鄂婉扶着从书房出来往暖阁走。
经过连廊时,停步看了魏贵人一眼,只见她脱了大氅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楚楚可怜。
恰在此时,龙靴踏地的声音由远及近,明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魏贵人同时起身,扑到廊下,死死抱住皇后的腿:“皇后娘娘,奴婢年纪小不懂事,辜负了娘娘的期许!”
刚刚还静若处子的魏贵人,此时跑得比兔子都快,哭声更大:“皇上最厌恶拉帮结派,前朝如此,后宫亦然。奴婢实在不敢,求皇后娘娘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