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尚在礼佛期间,出去吃也不能沾荤腥。”
临行前,听见太后的叮嘱,鄂婉眼巴巴看向皇上,结果皇上答应了。
君无戏言。
郁闷了一路,直到坐在九州清晏的餐桌前,看见和顺斋的砂锅白肉和庆云楼的葱烧海参、糟溜鱼片,以及这两家酒楼所有的招牌菜,鄂婉眼睛都瞪圆了。
还能这样?
“快尝尝,是不是外头的味道?”皇上夹了一筷子砂锅白肉给她。
让皇上布菜,怎么行?鄂婉忙要站起来,反被皇上按住了:“就咱们两个,没有外人,放心吃你想吃的。”
不得不说,大佬爆金币的时候最帅。鄂婉夹了一筷子砂锅白肉放进口中,瞬间慰藉了这些天差点造反的五脏庙。
进宫之前,鄂婉是家里的娇宝贝,尤其是丰胸那段时间,经常缠着兄长带她出来下馆子,最爱和顺斋、庆云楼两家。
时隔多年,再吃这两家的饭菜,一下便品出了当年的味道。
菜过三巡,鄂婉才想起来太后的叮嘱,放下碗筷说:“皇上,太后不许臣妾沾染荤腥,对佛祖不敬。”
乾隆看一眼几乎见底的砂锅白肉,又好气又好笑:“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礼佛这种事,从来都是论心不论迹。”
见鄂婉仍旧惴惴,不肯动筷,乾隆无奈:“到时候太后问起,朕不说便是。”
得到保证,鄂婉这才拿了碗筷吃起来。
一下吃了太多肉,中午哪里睡得着,所幸皇上也不困,领着她在后湖的阴凉处散步消食。
下午鄂婉困了,被安置在九州清晏的龙床上,皇上则去了书房处理政务。
用过晚点,鄂婉要回永安寺,皇上不让。
第62章 贵妃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皇上不但不让鄂婉回去,还拿话吓唬人:“有御史弹劾贵州都督张广泗养寇自重,吃空饷,你怎么看?”
鄂婉抬眼:“……后宫不得干政。”
“但说无妨,朕不追究便是。”皇上斜斜靠在外间大炕的迎枕上,闲话家常似的说。
午膳用了太多,晚点两人都有些吃不下,索性让人端了消食的茶放在九州清晏殿外间的炕桌上,边喝茶边聊天。
“臣妾养在深闺,哪里有什么见识。”
见皇上面前的茶碗半空了,鄂婉起身倒好:“不过臣妾的伯祖父在世时曾说过,张广泗是个有本事的,用好了造福一方,用不好便是年羹尧第二。”
听她提到年羹尧,乾隆眉心狠狠跳了跳,心说鄂尔泰这个老东西居然跟他想到一起去了。
“依着你的说法,张广泗在贵州养寇自重,吃空饷,还是朕的不是了?”乾隆故意逗她。
激将法起效了,鄂婉跪在炕上请罪,嘴巴可是没停:“当年西南土司作乱,皇上不避嫌疑果断让张广泗出兵,派傅恒经略西南,简直是神来之笔,很快平定叛乱。既然西南已经平定,张广泗再没有留下的道理,皇上不如调他回京城,放在眼皮子底下,用其才华,扼其野心。”
鄂尔泰在世时,张广泗便是鄂党的主力,等到鄂尔泰病逝,张广泗成功接下了鄂党半壁江山,继续与张党斗,互相倾轧,消耗国力。
乾隆烦恶至极,这次的弹劾并非偶然,而是他亲自授意的。
鄂党死灰复燃,必须要杀一儆百,将党争的苗头扼杀在摇篮中。
可听了鄂婉的话,乾隆又觉得有些道理,毕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因党争杀了张广泗,确实有些可惜。
“这些都是鄂尔泰教你的?”
乾隆自己说服了自己,端起茶碗喝下一口说:“他千方百计把你送进宫送到朕的身边,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