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倒霉的,要属才侍寝过还没得到位份的绯芝,被皇上迁怒,沉河而死,移三族。
理由很简单,耽误皇上见皇后最后一面,罪该万死。
太后无奈,叫来传说中的宠妃鄂婉说话:“哀家知道你对皇后忠心,皇后去了,你比谁都难受。可你也要清楚,宫里的靠山从来都不是皇后。能对西林觉罗满门高抬贵手的,始终只有皇上一人。哪怕是为了你自己和你的家族,你也要过去劝皇上保重龙体。”
其实不用太后提醒,鄂婉也想去见皇上,倒不是劝皇上保重龙体,而是想知道皇后临死前是否留了话给她。
乾隆命长着呢,谁也耗不过的那种,鄂婉半点不担心。
“皇上,您可要保重龙体啊。”走到紧闭的房门前,鄂婉先把太后的叮嘱说了。
李玉站在门外听着,唇角直抽:鄂嫔这劝人的话也太直白,太官方了。别说皇上,他都要听不下去了。
上回娴贵妃过来,说辞那叫一个感人,把他都感动哭了,也没落着好被降了位份。鄂嫔如此不走心,只怕下场更惨。
现在的皇上就像一条被踩了尾巴的龙,摸不得碰不得。
话音未落,屋里果然有了动静:“鄂嫔,你进来。”
李玉在心里默默给鄂婉点上蜡,推开房门让她进去。
鄂婉走进屋中,先被冲天的酒气熏得倒退一步,这才看清酒醉的皇上,和临窗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奏折。
若是太后瞧见,必然心疼,可鄂婉只觉安心。
酒是粮□□,她就知道皇上亏待了谁也不会亏待自己。
“在想什么?”乾隆明知故问。
鄂婉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皇上不吃不喝,太后很是担心。”
皇上把酒壶朝她这边推了推:“会喝酒吗?”
鄂婉酒量不错,但她此时没心情,轻轻摇头。
“所以你来劝朕,不过是替太后传话?”皇上朝后靠了靠,挑眉问,姿态很是随意,却自带洒脱风流,与平日的不怒自威判若两人。
思及太后的叮嘱,和自己此来的初衷,鄂婉看了酒壶一眼,强笑说:“臣妾酒量不行,怕在御前出丑,皇上可否换了清淡些的酒来,再上些酒菜?”
皇上自斟自饮:“你随意。”
鄂婉转头吩咐门外:“烈酒伤身,换成玉泉酒,再选几样本地有名的下酒菜端上来。还有鱼片粥,滚了两碗送来。”
乾隆哪里见过这样的吃法:“黄酒陪鱼粥?乱来。”
鄂婉拿起酒壶,发现里头空了,放在旁边:“皇上一天一夜没有进食,胃里发空,饮酒之前得先喝碗鱼粥垫垫。”
听不见心声,也不知她的真实想法,乾隆拉过鄂婉的手:“为何忽然这样关心朕?”
“皇上醉了。”
鄂婉任由他把玩自己的手还不罢休,又见对方将手指一根一根嵌入她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皇后生前如此眷恋皇上,自然不想她去之后皇上借酒消愁损伤龙体。还有太后,也很担心皇上,急得晚膳都没用呢。”她面无表情说。
喝了一日一夜的酒,乾隆感觉身上轻飘飘的,话也说得极飘:“总说别人,你就不担心朕么?”
皇上大约醉得厉害了,不然怎会与她调.情,素日都是把她当工具人用,花样百出地为他纾解。
思及此,脑中不由闪出某些片段,少儿不宜,鄂婉及时掐断。
酒是色.媒.人,乾隆醉酒之后被强灌了一脑子春.宫.戏,主角是自己,各种不正经的姿势撩人又刺激,扣着鄂婉的手越发收紧。
鄂婉吃痛,忙将手抽出。
这时李玉带人进来换酒,端上酒菜和鱼片粥,朝鄂婉投去充满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