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担心你的身体,最近一次的实验在昨天才结束,你应该在卢米恩多休息几天。”

乌列尔垂下眼眸,思索片刻,随即抬起头,目光温和却坚定:“我们行在正确的路上,因此不必担忧我。我与你们不同。”

他的语气依旧带着他惯有的温柔,却多了几分不容置疑。说着,他的目光落在裴望舒身后其他卢米恩的成员身上,淡淡扫过,随后转回裴望舒的脸上。

“我会与长老们和议员解释清楚。今晚过后,我就会回去。”

他补充道。

总是予取予求的圣子难得表达出了坚定的意愿。

裴望舒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吸了一口气,点头道:“我明白了。”

在离开之前,她的脑海里突然滑过一个身影。那一瞬间的直觉,使她脱口而出:

“是因为……”

“嗯?”

乌列尔迷惑地看着她,歪了歪头。

“还有什么事吗,姊妹?即使我现在无法随你一起回到卢米恩,但我仍然可以解答你的疑惑。”

他纯净的绿色眼睛里空无一物,仿佛没有一丝杂质的宝石。

“……没什么。”

教室重新归于寂静,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一个鬼祟的身影溜了进来。

程珂刚一走近演讲室就觉得不太对劲。

正是课间时间,走廊里应该有许多准备前往下一个课室的学生。可情况却恰恰相反,走廊里很安静,只有偶尔零散几个学生站在演讲室口。

这不对吧!

程珂打开手机,发现刚刚还看见的帖子居然不见了,在帖子收藏中也看不到。好在她有截图的习惯,对着图片再次确认,自己确实是来到了乌列尔在的演讲室。

她敏锐地感觉到又有什么无形的大手在操控这一切了,阴暗且慌张地躲进了旁边地教室,暗中观察。

很快,她就看见一群学生走了出来,裴望舒也在里面,脸色不怎么好的样子。

程珂躲藏。程珂慌张。

幸好没直接进去!上次跑路了,这要撞见了多尴尬!

她又耐心等了十几分钟,感觉差不多了,才鬼祟地溜进教室。

她有点担心乌列尔已经走了,但她刚一推开门,就看见熟悉的身影。

程珂笑嘻了,从演讲室的最高台阶开心地跑下来。

“乌列尔!我找你找的好苦啊,我”

她还没卖惨完,就听见“咚”的一声,前面的乌列尔突然跪在了地上,膝盖与木地板碰撞出的声音在空旷的演讲室里回荡。

他的一只手还紧紧抓住讲台边缘,似乎想要支撑自己站起来,却没有更多的力气,眼睛空茫地眨动着。

如此大礼给程珂吓够呛,她噤声了,小心地走到乌列尔旁边,戳了戳他的脸。

哇!好烫!

她才发现他的脸也很红,似乎整个人都处于高热之中,点滴汗水聚集在他的鼻尖,就连那双漂亮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云雾。

“你、你还好吗?你生病了吗?呃,多喝热水……?”

程珂有点手足无措了。这种时候该做什么啊?要把他送去医务室吗?还是去把裴望舒摇回来?

虽然她很阴暗且虚弱,但其实很少生病,生病了也有程玦和阿姨忙里忙外地照顾,她不会啊!

“啊,你来了,程珂……”

乌列尔眨了眨眼,视线缓慢地聚焦在她的脸上。

他似乎是真的很不舒服,眉头轻轻皱着,但还在努力地扯动嘴角,试图露出往日那般抚慰人心的笑容。

“我没事,只是过敏反应,过一会就好了……”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