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不要动。”
那人声音沙哑至极,手套包裹的大手压着谢枳的手背,骨骼锋利得像是刀,气息却柔软得像是湿软黏冷的蛇。
他松开了一只手,牙齿咬着边缘把手套摘下来,重新覆盖回去。紧紧扣在谢枳的右手五指间,掌心有汗,谢枳几乎能感觉到指腹上砂砾感强烈的厚茧。
谢枳诧异:“兰登…少爷?”
兰登喉结滚动,挤出声音:“是我。”
嗓音性感动情到极点,“我发情期到了。”
……发情期?
谢枳大脑一片空白,可兰登中午的时候看起来还无比正常啊。
手挣脱不开,他面色窘迫,“你抱我没用的,要不然先松开?”发情期抓住他有什么用,去找道具啊。他又不能泄.欲。
可兰登像是听不见,谢枳能感受到他紧贴着自己后背的大块胸肌,带着天然的震慑力,让他像是被一条蛇盯上了,浑身的警报都在刺耳嗡鸣。
忽然间身体抖了一下,少年瞳孔放大,透出不敢置信的目光。
兰登埋在他的后颈软肉里,大口大口地深呼吸,无形吞食着什么。头皮发麻的感觉铺天盖地涌过来,谢枳僵住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兰,兰登……”声音欲哭无泪。
兰登听不进去声音。他很难控制自己,绵软酸甜的橘子味从皮肉里渗出来,馋得人分泌唾液。
如果他是蛇,现在恐怕已经开始缠绕着这份美味的食物,想要把他丸吞进肚子里。
“兰登!”谢枳加重声音,两只手攥得紧紧的,“你知道我是男的吗,我是谢枳,你你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
兰登微微掀开眼皮,露出燥热晦暗的蓝眸,声音很哑很低,叫了一下他的名字。
没有认错。
兰登不会刻意地记住谁的身份,这世上的绝大多数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他们就像是路边的树、草,或者飞过的一只燕子。
但谢枳,他不会有认错的时候。
“害怕了?”
谢枳不吭声。
他刚刚发现了一件更惊恐的事情,脑袋宕机到完全挤不出声音。
最恐怖的不是兰登半裸地抱着他,
最恐怖的是身后。
被蛇头顶着。
“我去医务室帮你找医生行不行?”谢枳的骨头都在爆发出抗拒的尖叫,从小到大从来不害怕打架的少年,此时声音止不住的抖,“实在,实在不行我去给你买那啥,你撸出来就行了吧……”
声音几乎是从谢枳的皮肉里响起:“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还要我说清楚,你知道的啊。”
少年的脸和脖子全是红的,兰登看在眼里,蓝瞳涌动着浓烈的情.欲之火,“我不知道,谢枳,说清楚一点。”
谢枳硬着头皮:“飞.机.杯啊!”
气息喷在后颈处,似乎是低低地颤抖忍笑,等再度开口时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不要,脏。”
说得好像你的几把能有多干净一样,干净就不会抵着我了好吗!
“那你就戴套,戴套总不脏了吧。”想起邢森的抽屉,“邢森抽屉里有一大堆呢,我给你拿过行不行?”
“你知道我的尺寸吗?”不等谢枳回答,兰登附耳说了个数字。
谢枳脑内轰隆一下炸开,大惊失色:“这个干嘛告诉我!”他对别人有几厘米完全不感兴趣好吗!不过真的好大……
“兰登少爷…你明明不是这么不矜持的人啊。”
他平常不是都懒得看自己一眼吗?简直就跟蛇一样是个冷血动物,为什么发情期就这么……谢枳想不出来形容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