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当衣架?”李倜远运动完身上都是燥热,他不喜欢出汗,也很少出汗,所有汗都像烧尽五脏六腑,在皮肤上不会有任何表现,也不会有难闻的汗臭味。
“为什么不买个衣架?又不贵。”
“贵。”楚昀闷声说,“怎么不贵,市场里的衣架如果是全新的,至少要200往上。他们说是什么合金材质特别稳固,而且还很沉,搬到六楼来是体力活,完全没必要。”
李倜远当然说不出,那你为什么不买二手的这种话。他本身就唾弃二手产品,别人不要的东西买回来用,那是什么捡垃圾行为?
恶臭富二代李倜远没过过普通日子,他也不理解楚昀这种节省有什么意义。低质量的日子并不能攒钱让人变成首富,更不能让人开心。
既然如此,他图什么?图他受惯了罪,图他穷光蛋,不舍得花钱。
楚昀知道李倜远在想什么。低头穿衣服,没有说一个字,也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他没办法跟一个出生在罗马的人解释自己为什么节省,李倜远跟他不一个阶层,这种事情他永远也不会懂的。
头发擦的半干,楚昀从李倜远肩膀上拿下来衣服裤子穿上,在洗手间门前歪着脑袋拍了拍耳朵,控水。
李倜远干了点人事,把饭菜盛出来,走到床头打开了灯。
“吃饭。”他叫楚昀,“面糊糊,凑合吃吧,反正没太烂,能吃。”
楚昀还是第一次吃到他亲手盛的饭。虽然面条是自己煮出来的,李倜远只是二次加工,但起码比这个人等他洗完澡再给自己做饭强100倍。
出租屋里的灯不算太亮,只有桌上那盏小台灯特别亮。一般张曼文背台词的时候会在那里,楚昀怕她眼睛坏掉,专门安装了一盏高瓦数灯让她学习。
小木桌旁两个男人低头吃面条,楚昀端着自己的碗小口小口往下咽,就算面条已经糊成一坨,照样觉得很好吃,是美味。
他原本还以为像李倜远这种富二代会受不了这种食物,破口大骂,不是人吃的,简直是猪食。
李倜远却没这么干。
上床这事太耗费体力,他端着面条儿大快朵颐,碗里加了三根楚昀自己腌的甜咸小黄瓜,全程听见咔哧咔哧的咀嚼声,吃的很香,没半点埋怨。
楚昀偷偷抬起眼睛观察李倜远,这个人眼睛太黑了,和那晚的黑毒蛇一模一样。他虽然不知道李疯子是怎么找到那家小旅馆,找到201房间,但他一想起那天晚上自己的初夜是面前李倜远给的,楚昀脸上就多了一层红晕。
假鸡巴和真人的鸡巴毕竟不一样。李倜远手指也很长,掏弄他逼的时候他觉得很爽,觉得自己流了特别多的水,李倜远明显把他玩到潮喷,很了解他的女性结构,可他吃饭的时候又特别像个正常人,不像那种流连与花丛中的情场浪子。
楚昀顿时觉得自己特别看不懂李疯子。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好是坏?是尚存一丝良知,还是纯粹的大疯批?心里就想着快乐和玩?
李倜远是个阴暗而充满诡计的人,一点毋庸置疑。
而此刻看着他晚一晚煮的没有半点形状的面条吃成五星级美味的样子,楚昀又忍不住想问,李倜远,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看什么看,吃你饭。”李倜远咬了半截黄瓜,在左侧牙齿上咬了两下,又换到右边来嚼,“这么喜欢看我,却不愿意说喜欢我,楚老师大概是个钢铁皮的泡芙,只有把外面的壳子全部砸烂,才能看见里面的一点点奶油软心。”
楚昀被他这个说法弄的咳嗽。李倜远真是太荒谬了,他怎么每句话说出来都像搞黄色,却又让人找不到证据?
半天咽下去嘴里的面,楚昀问李倜远:“面条好吃吗?还有黄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