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珠,”他含着她的唇瓣呢喃,“别闹了,去跟瑟瑟道个歉。”
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下来,露真珠尝到咸涩的味道。
她想起新婚时他也是这样哄她,说“我的新娘要最乖”,可如今乖的定义,是要她忍下所有委屈,去成全另一个女人的眼泪。
“她眼睛哭肿了。”顾淮的舌尖扫过她泪痕,手却探进她睡衣里掐住后腰,“你不想我为难,对吗?”
露真珠盯着他睫毛下投的阴影。
她张开嘴,却不是迎合,而是狠狠咬住他舌尖血腥味在口腔炸开的瞬间,听见他闷哼一声,却没推开她。
“疼吗?”她喘着气问,指甲抠进他后颈。
顾淮舔了舔渗血的唇角,忽然笑了,指尖捏住她下巴左右摇晃,像在逗 弄一只闹脾气的猫。
“乖一点,”他扯过她手按在自己心口,“道歉,然后今晚我陪你睡。”
窗外的月亮被云层遮住半张脸,露真珠望着他眼底的兴味,忽然觉得可笑。
原来他的哄,从来都是带着条件的施舍。
她松开手,任他的领带从指间滑落,轻声说:“好。”
顾淮似乎满意了,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起身时顺手拿走床头柜上的断梳:“明天让张姨煮燕窝,别再为这种小事闹脾气。”
“睡吧。”顾淮的手掌轻轻拍着她后背,像哄一个受伤的孩子。
露真珠将脸埋进他胸口,听见他心跳声里混着远处的手机震动。
江瑟瑟的消息弹窗亮起时,露真珠感觉到他身体骤然绷紧。
“阿淮,我肚子疼……”语音里带着压抑的哭腔,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顾淮的手指停在她发间,半天没动。
第四章 这是妈妈临终的时候给的
“去吧。”
露真珠听见自己的声音平淡如水,
顾淮的喉结抵着她额头滚动:“可我答应过你……”
明明那么想去还要装作挣扎,真是好笑。
“她更需要你不是吗?去吧。”
露真珠抬头看他。
窗外的雨突然变大,雨点砸在玻璃上,像极了她此刻破碎的心跳。
“去吧,我没事。”
顾淮起身时,睡衣带子扫过她手背。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台灯在他侧脸投下明暗交界线:“我很快回来。”顾淮离开时带走了断梳。
窗外的雨打在玻璃上,像极了那年他们在雨声中拥抱的夜晚。
只是现在,雨声里只剩她一个人的心跳,和远处主卧传来的,不属于她的呼吸声。
顾淮让露真珠给江瑟瑟道歉的事,很快就传遍整个圈子。
所有人都说,他就快不要她了。
可露真珠却只能全当听不见,只是努力扮演着他乖巧的妻子。
露真珠在凌晨三点接到拍卖行的电话。
她握着听筒,听着对方字正腔圆的“《青鸟》修复版将在明晚压轴拍卖”。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幅画,她一定要拿下。
为此,露真珠把目光投向了前段时间收拾出来的、曾经顾淮送给她的旧物。
可现在的它们,没有了爱,也就只剩下变卖换钱这一条路。
慈善晚会那天,水晶灯璀璨的光芒洒落在会场,映照着华美的礼服与精致的妆容。
露真珠身着一袭素白旗袍,孤身站在角落,目光平静却又隐隐透着落寞,看着宾客们笑语晏晏,相互寒暄。
此时,旋转门处,顾淮挽着江瑟瑟走进来。
江瑟瑟一身明黄色晚礼裙,耀眼夺目,钻石耳坠随着步伐轻轻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