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真珠盯着那张模糊的偷拍照片,手指在屏幕上停留许久,直到弹出新消息提醒顾淮转发了江瑟瑟今早发的微博:“我们的关系不容玷污。”

他的文案简短得像把刀,精准捅进她的心口。

评论区风向瞬间翻转,“第三者”“炒作精”的骂声铺天盖地,有人扒出她和江瑟瑟相似的眉眼,笑她是“低配替身”。

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时,露真珠正在看评论。

顾淮带着一身冷香进来,原本眉眼带笑的脸,在看见她手机上的内容时,眼神骤然冷下来:“怎么在翻这些?”

他伸手想夺过手机。

“看看而已。”

顾淮的指尖蹭过她手背,带着惯有的温柔:“网上的事是竞争对手做局,瑟瑟只是……”

露真珠听着他哄骗的语气,在心里嗤笑一声:“嗯,我知道了。”

她打断他,开始往箱里叠毛衣。

顾淮看着她冷淡的模样,忽然有些不爽,继续问:“阿珠,你真的没事吗?”

她轻笑:“有什么不好信任的,夫妻间不就该互相信任吗?”

说完就起身离开。

顾淮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明白的感觉,不过一瞬,就被侥幸的心理冲散。

露真珠第二天出门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申请了签证。

她要去完成妈妈未完成的遗愿环游世界。

为了攒够钱,她联系了以前为她承办画展的负责人,询问是否还能继续为她承办画展。

等她办完这些事回到家,就开始整理与顾淮的旧物。

主卧的落地窗透进初春的阳光,她望着自己和顾淮的婚纱照,忽然想起他曾说“阳光要洒在我太太身上才好看”。

“这房间的落地窗真好,阿淮,我想住在这!”

江瑟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穿着露真珠的拖鞋晃进主卧,病号服松松垮垮挂在肩头。

露真珠回头,用冰冷的眼神扫视突然闯入的江瑟瑟。

江瑟瑟被她盯得有些怕,反应过来后立马躲到了顾淮的身后。

“瑟瑟现在是我们公司的合作商,最近病了,没人照顾,所以我就把她带回来了。”顾淮的声音平静,仿佛只是在通知她。

闻言,露真珠差点被气笑了:“所以你就把她带回我们家?让她住在我的房间?顾淮,你还记得这曾是我们的婚房吗?”

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流产后的腹痛像根细针,每呼吸一次都在扎心。

“我不知道这是姐姐的房间……”江瑟瑟缩了缩脖子,指尖抚过窗帘,“可是医生说我需要每天晒三小时太阳……”

她忽然咳嗽起来,脸色潮 红,“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

“够了。”顾淮终于开口,“瑟瑟需要这个房间,你去二楼客房。”

“客房有暖气。”他打断她,伸手去拿她手里的整理箱,“别任性,瑟瑟身体比你虚。”

露真珠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可最终她也只是说:“好。”

话还没说完,江瑟瑟就打断道:“阿淮,要不我还是住客厅吧……别让姐姐为难……”

她用指尖轻轻扯了扯他西装后摆。

顾淮的语气立刻放软:“客卧阴冷,去主卧,听话。”

空气突然安静得可怕。

露真珠盯着他西装上沾的隐隐若现的口红印那是今早江瑟瑟微博照片里的同款色号。

喉咙像是吞了刀片,她想开口问“凭什么?”,却看见江瑟瑟正靠在落地窗旁,冲她轻轻扬起嘴角。

露真珠不禁勾起一抹苦笑。

凭什么?

凭顾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