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夷柳眉倒竖,看向谢拥:“小师弟,你来说,你动手打人了吗?”

谢拥眉眼低垂,温顺道:“师姐,我带着水壶去水房接水,刚进门便看到他们几个围着高师弟不知道再吵什么。我想走近些听听怎么回事,见他们欺负高师弟,情急之下才将手里的水壶扔了出去。”

“祁师兄,”他走到祁一椽面前,看起来格外乖巧无辜:“对不起,我不应该在你抢高师弟的心法,骂他修无用功的时候凑过去。也不该擅自为高师弟出头,把你弄伤。”

祁一椽:“……”

芜夷捕捉到话里的重点,又想起自己过来时,正巧看到祁一椽将一本小册子仍还给高自成。

她板起脸来,看向高自成,“自成,你来说。”

高自成手里攥着那本手写小册子,低着头,一五一十地将此前发生过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解释说:“大师姐,我真的是干完所有活才拿出心法来看的。”

“好,”芜夷点点头,“我知道了。”

“你们几个,”她望向祁一椽等人,“随我到东殿走一趟吧。”

这个月不是东殿授课,赵知行难得有空闲,正坐在殿前石桌上与自己对弈。黑子刚落,他好似听到了什么动静,抬起头往向石阶的方向。

芜夷亲自出马,押着祁一椽三人走过来。

祁一椽仗着自己入门时间早,宗门中大部分人都要叫他一声师兄,经常在弟子中惹事生非,算是东殿常客了。

在他们身后还有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赵知行定睛一眼,那道矮一些的身影,分明是不久前才来过东殿的谢拥。

又怎么了?

难得的清闲时刻被人扰乱,赵知行捏了捏眉心,起身迎上去,抬手行了一礼。

“芜夷师姐。”

芜夷入门比他早,他该叫一声师姐的。

“赵师弟,”芜夷还礼,示意高自成说话:“自成,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再说一遍。”

高自成自后面走上来,先行礼,随后不卑不亢地将祁一椽三人在水房中的恶性告知。

赵知行抱臂立于最上面的石阶上,居高临下,先看了祁一椽三人一眼。祁一椽在芜夷面前不敢造次,心中虽有不服,却低着头不吭声。

那两名和他一起过来的弟子倒是颇为忿忿。

“师兄,”等高自成说完后,其中一名弟子上前,指一指谢拥,道:“我们也有一事相告,他把祁师兄打伤了,还请您定夺。”

打伤了?上次的事情历历在目,赵知行的眉头跳了跳,用余光捎带了谢拥一眼。

谢拥拢着手,目光呆呆的,一副状况外的模样。

听到那名弟子告他的状,他也只是委屈地撇了撇嘴,垂下脑袋一声不吭。

高自成缓缓道:“回师兄,无论如何,谢拥师兄弄伤祁师兄是为我,我自请为谢拥师兄承担全部责罚。”

此言一出,谢拥倒是有些意外地看了高自成一眼。

赵知行怎么会不知道祁一椽等人的德行,他先是看了祁一椽几人一眼,罚他们一个月苦役,再去思过崖下的石窟思过七日。思过崖下石窟是宗门中专门用来惩罚犯错弟子的地方,每个石窟内皆有一道阵法,进入阵法后可使灵力钝涩,需耗费比平日多几倍的灵力才能保持灵力在体内周转。

至于谢拥……赵知行看向谢拥,谢拥也站在阶下,扬起无辜的脸回望着他。

赵知行道:“帮助同门,事出有因,但解决问题的方式不对。便罚你这几日留在东殿,随我一同处理宗中事务,好好看看以后遇到这样的情况该如何应对。”

“每日辰时过来,戌时放你回去,可有异议?”

谢拥:“……”

他的